寒月清在一灵心里,实在是太重了,以至于总有一种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的感觉,反倒失去了正常的判断力,否则以情魔之灵性,早看透寒月清的心了。
一灵点头道:“好。”挨着寒月清坐下,顺手拿过她的手合在自己掌中,道:“月姐,你知道我和天龙旧属结缘的原因吗?”
仇自雄当然不肯傻呆呆就站在那里听一灵给寒月清说故事,尤其见一灵将寒月清的手亲亲密密的合在掌中,更是醋意狂升,然而天龙旧属四个字,却将他牢牢的钉在了那里,不仅不动、不叫,而且尖起了耳朵。
天龙,四十年来这个名字一直具有至高无上的魔力,关于天龙和天龙旧属的事,谁不想知道呢?
一灵道:“事情的源头,要追溯到我的凤姐的哥哥金龙瑞的死,凤姐你知道吧,江南武林四大家金家的女儿……”
一灵的故事,象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但因为勾连天龙旧属,所有人便都一声不响的听下去。
在这段时间里,先是一名乌蛇族武士将四大将扯下屋面,然后四大将的一个又将苗百荫童猛扯了下去,仇自雄只瞄了一眼,并不在意。
当一灵的故事说到他和万小霞到火龙观抓火龙真人的时候,另一处屋面上,突然跳上一群人来,有苗百荫和四大将,有乌百灵,还有一个人,仇自雄一见他面,顿时情不自禁退了一步,瞠目结舌,脸上的情形,如见鬼魅,那个人自然是乌大鹏。
乌百灵盯着仇自雄,眼中喷火,泪流满面,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一会才执了乌大鹏的手,道:“他作恶,自有天报应他,我们回去。”
乌大鹏点点头,瞪一眼仇自雄,和乌百灵携手而去,童猛、苗百荫及余下的四大将也一齐跟去。
看见乌大鹏,仇自雄就知道事情不妙,心中念头急转,眼见乌百灵绝然而去,口中一声惨叫:“百灵。”身子跃起,似乎要追,却于半途折向,突地加速,闪电般窜下屋面,进了大厅。
以一灵阴魔之灵异,也未察觉他的伎俩,急叫一声糟糕,拉着寒月清跃下瓦面,到厅中,仇自雄宝剑早对准了五掌门,恶狠狠的道:“不要过来,否则五掌门先死。”
寒月清忙一把拉住了一灵,对仇自雄道:“我们不过来,你别乱动。”
仇自雄嘿嘿冷笑,扬声叫道:“李青龙,陆九州。”
李青龙、陆九州应声走进来,看着仇自雄。
仇自雄又是一声冷笑,道:“你两个是不是也想背叛我了?告诉你们,如果想帮王一灵制住我再夺取解药,那是痴心妄想,我可以死,但我临死也一定要拖你们垫背,我可以保证,不论我死得有多惨,也一定惨不过你们两对父女。”
在一灵揭屋打瓦的时候,陆雌英李玉珠也都惊醒了,这时站在李青龙两个后面,闻言一齐花容失色。事实上,两女心里正打着这个主意。
李青龙、陆九州对视一眼,齐声道:“我们愿追随教主,共创武林霸业。”
仇自雄哈哈一笑,道:“这样最好,呆会我将五掌门分了,你们俩,师祖,我,我们分了这四个和尚道士,这老尼姑则分给雌英和玉珠,总之一句话,只要他们起心救人,我们就分头动手,任他们有通天之能,总也不能同时救了五个人去。
李青龙、陆九州又齐声应道:“是。”
听了这番布置,寒月清情不自禁脸上变色,论实力,仇自雄现在确已挡不住她和一灵,但她两个手再快,也绝无可能在同一时间里同时救出五掌门,这种布置确实恶毒。
仇自雄冷冷的看着寒月清和一灵,道:“我的话你们听清了?现在滚吧,有种呆会再来偷袭。不过我警告你们,我说话是算数的,鱼死,网也一定会破。”
寒月清握着一灵的手掌心里,汗津津地,无可奈何,扯扯一灵,道:“我们走。”
一灵对仇自雄一翅大拇指,笑嘻嘻道:“高,是个对手。”拉着寒月清转身。
转身的当口,寒月清情不自禁看向五掌门,心中却突地一跳,她看到紫龙真人和极化真人眼里,都是一片愤怒。这时她才记起,自入大厅起,她和一灵的手几乎就没分开过,紫龙和极化自然都看见了。
再回到山泉边,寒月清心中黯然,默默盘膝坐下。一灵只以为她是为五掌门担心,握着她手道:“月姐,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现在的情形不是比先前好多了吗?”
寒月清却把手抽了出来,摇摇头,道:“休息一会儿吧。”说了这句话,自顾自闭上眼睛,盘膝端坐,再不理一灵。
一灵一时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实不知是哪里惹她生气了,她要这般冷淡,却又不敢问她,只得也盘膝坐下。坐着睡本是他的本行,这两个月来虽然夜夜在人肉堆里打滚,老本行到底没忘,眼观鼻,鼻观心,一时深入禅定。
他深入禅定,百虑皆息。寒月清心里,却是千头万绪,翻江倒海,一个死结,怎么也解不开。
她真的已经爱上了一灵,但师命也真的无法推托。除非能证明一灵的话,方剑诗的死确是一个骗局,否则,她将永远处在矛盾的中心。
过了好久,她才渐渐安定下来,进入禅定的境界。
清脆的鸟鸣,使一灵从深层的禅定中醒了过来,方要睁开眼睛,他突然感觉到,寒月清在看他,而且不是一般的看,是满含情意的在看,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