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衣举手示意她安静,夏曦胆小禁不起吓,若是让老夫人审问,说不定一会儿全招了,在他们还没远离大厅前,她不想再横生枝节。
她偷偷瞥了丈夫一眼,却发现他面无表情,她在心里长叹一声,好不容易过了婆婆那关,丈夫这关怕是难捱了。
“相公怎么知道我在那儿?”一进房,艳衣便提出心中的疑惑。
“从现在开始,由我发问。”翟玄领盯著妻子。“你去醉忘楼做什么?”
她仰望著他,眉心轻蹙。“我去是因为……”她想著该怎么说、
“我只想听实话。”他将手臂交叉于胸前、
她眨了下眼。“我并不打算对相公说谎。”
“很好。”
他一板一眼的态度让她再次瘘了扬眼睑。“我会去醉忘楼是因为坛肆。”
翟玄领皱下眉。“他在那儿?”
“没有,可杉弟在那儿。”艳衣在丈夫没有显出意外之色时拧上眉心。“你知道?”
他点点头,并未加以说明。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她不高兴的语气让他挑眉。“如果他觉得要告诉你,他自然会说。”
艳衣没说话,只是瞪视著他。
“你不能限制他的行动。”
“我没有要限制他的行动,只是他不该去那个地方……”
“你都能去了,他为什么不能?”他讥讽地提醒她。
“因为我是去——”她突然止住话语。“我是说杉弟不会喝酒……”
“现在我们要谈的是你,不是他。”
她没有言语,只是盯著他瞧,而后一言不发地走到镜枱前坐下,开始将头上的玉钗卸下。
“你在做什么?”他站到她身后,一脸下悦,
“这些东西扎得我头疼,可与相公谈话让我头痛欲裂。”她拿下假髻及更多的珠花。
“我让你头痛欲裂?”他扬眉,这句话该他说才是。
她没应声,解下盘在顶上的髻。
等了一会儿,见她都没吭声,他才明白她不打算开口解释。“艳衣。”他的语气开始转硬。
“方才在大厅上……”她起身面对他。“你在娘面前为我说话,我很高兴。”
“这不是我想听的话。”他抬起她的下巴,黑黝的双眸在她眼中搜寻。“这件事与坛肆有何关系?”
“我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
“我现在就要知道!”他打断她的话。
“我什么都得告诉你,可你却什么都不同我说。”
“你——”
“我觉得很累,想歇一会儿。”她转身想移至床榻,却让他阻止。
“艳衣——”他的语气出现警告意味。
她沉默以对。
怒火开始在翟玄领体内烧灼。“夏曦——”他冷喝一声。
滥衣眨了下眼,已明白他想做什么,这个可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