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出现在耳边的时候,陶思清突然不想流泪了,有一点点的安心。
我在浴室滑倒了,她声音微弱,是Chef邬吗?
那你现在情况怎么样?严重吗?能动吗?他声音低沉,有让人安心的力量,甚至能够透过听筒感觉到他在皱眉。
不能。
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到。他这么说的时候,人已经在开往她家的路上,而另外一只手机同时已经打了120的急救电话,通知了对方陶思清家的位置。
陶思清觉得自己在地上没躺多久,就听到了敲门声,邬亦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思清,小沐,是我,快开门!
小沐跑到门口开了门,邬亦汶跟着跑进来。
陶思清躺在地上,身上大概是因为小沐怕她冷给盖上了一条小小的浴巾。看她躺着的样子,四肢没有错位,应该没有骨折,但按照她的描述,脖子不能动,手也麻木没有知觉,如果是脊柱受伤反而更难办。
天哪陶思清也太倒霉了吧?
我已经叫了救护车,很快就要到。你之前说小沐有保险,那你呢?文件之类的在哪里?他问,可能还需要收拾一些你的个人用品之类的。
让小沐带你去我的房间,我和小沐买了一大一小的商业医疗险,保险卡在我抽屉的第一层。
邬亦汶走进陶思清的房间,来不及留心陈设和整洁度,赶紧按照她说的找到保险卡捏在手心,想了想,又去衣柜翻了一件吊带裙和一条裤子。
毯子下面的她当然不着寸缕,而这完全不能让他产生一丝绮念,只想尽量最大程度的消除她的难堪。
是啊,独居女人在家里洗澡摔倒,全身赤裸的躺着等待一个不是亲密关系的男人来拯救,一定是极其难堪的一件事吧。
他拿着衣服走进浴室,可穿衣服这件事,她不行,小沐不行,如果不想让她这样上急救车,只能他来。
他别过头,从腿往上给她套上了裙子,又艰难的给她套上裤子。确定她全身都穿上了衣服,又给她盖上了一条毯子。
这时候两人什么话都没说,说什么似乎都显得不合时宜。直到救护车的声音在院外响起,邬亦汶让小沐继续陪着妈妈,自己出去接急救的人。
邬亦汶带着小沐一起上了救护车,在车上,他握了一下陶思清的手:现在手还有感觉吗?
很麻,像千万根针在扎。她说。
有感觉就应该是好事。他安慰她,又觉得这安慰很苍白。
他另一只手牵着小沐的手,手心全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