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相见人已经走远,才抚下?袖口,抬眸道,“事?已至此,现下?新帝登极,宋家因为之前?的事?处境尴尬,你也收了心?思,此事?莫要再提。”
可宋启神情坚毅,“大伯,此事?但凡还有?转机,我便不会?放弃。请容侄儿任性一次。我定然会?找到苏伯伯和苏达。”
宋相没在说话,只是抿嘴四?下?环顾新帝赏给宠臣的府宅前?厅。
末了,留下?一句,“君恩似海,孤舟飘零。”便独自离去。
厅内沉寂许久,才又响起簌簌地布料摩擦声。
宋启整理好?圆领袍,手扶腰间刀鞘。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步伐坦然地扬长而去。
做了天大错事?的小?厮福宁还站在冷风中独自凌乱。
他脑子萦绕着家主的话,不敢细思。
什么叫“明日?就会?有?位叫朝颜的姑娘来府上,你万事?听她?安排就好?。不可擅作主张,等我回来再找你算账!”
脑子一团乱麻。
他像被密不可分的细线团团围困,不能动弹。
就连前?后脚走出的两道人影都没注意到。
直到人影逐渐消失不见,他才猛然回神,浑身打了个冷颤。
家主的话就像是一把悬在他头顶上的利刃,让他接下?来的日?子也只能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这叫什么事?啊!
福宁低眉垂眼连连叹息地关紧大门。
心?中打定主意,从今日?起,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再开门。
眼看着大门就要合上,却倏地伸出一只看着细皮嫩肉却指间有?茧的修长大手来。
他被惊得手中力道一松,整个人和门一起后退一大步。
惊魂未定的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就听耳边响起一阵急切男声,“你家主子往哪边去了?”
福宁脑袋发?懵,还没来得及思考,就条件反射伸出手指了出去。
“那。”
话刚出口,恨不得掰掉他那两根多余的手指头,随即指间一转,朝着反方向立马改口。
“那边那边!!!”
满腔悔恨像潮汐时的滚浪正持续上涌,不断挤压拍打着心?脏,把整个脑袋都浸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