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多的时候,沈妈妈提出把天天留下,之后,沈嘉昊夫妻才从沈公馆离开。沈妈妈自知今天下午必是坏了好事,这也算是补偿吧!
“现在你也该放心了。”
沈英捷端坐在沙发上,带着老花镜手里拿着报纸,焦点并不在报纸上,而落在站在门口一脸幸福满足的妻子身上。
沈妈妈听见,转身才从门厅里走回来,往客厅里走。
“哎,真是我家二毛的福气啊!”
“我早说过,孩子感情的事让孩子自己去处理,我们插手了,事情便转了方向,那二毛什么时候才能看到自己的真心?幸福是要自己去争取的,这话是说二毛,也是说小严,任谁也管不了。”
“是,是,是,你最火眼精精了。但你当初就不担心那丫头再不回来啦?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儿子那脾气。真要那样,老沈家可就再也找不着那么好的媳妇儿了。”
“自己儿子的脾性我能不了解?”
沈嘉昊从小,沈英捷对他的教育方式便是自由发展型,把握好大方向不变,其他的也就随他。他从不会告诉他,他只告诉他对与错,从不限制他做的事情,就好像小时候他要玩玻璃,他妈妈不让他玩,怕他伤到自己,沈英捷没让她管,后来真伤到了,他妈妈怪他狠心,他不以为然。不痛又怎能真正的成长?有波折未必不好,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也就不显得珍贵了!
“二毛这辈子太顺了,感情上受点挫折并不是坏事。”
“老沈,你这招叫苦肉计。”
沈妈妈心里不禁说道,真真就是老奸巨猾。
沈英捷没说什么,脱下眼镜,拿着报纸朝楼梯走去。
“乏了,先去睡了,明天上午还得开会。”
小惩大诫
痛苦让人无法忘记,幸福则令人无法想起。当人生活在幸福的感觉里,总觉得他们就应该这样一直幸福下去吧!是盲目!也是掩耳盗铃!
严怡然又何尝不是,生活在与沈嘉昊复合的温馨小幸福里,一时忘形,忘了家乡二老。接到他们从老家打来的电话,她方才回神意识到自己多么的不孝。
瞿辉无奈地摇摇头:“都说女生生外相,你严怡然也不例外。”
严怡然朝瞿辉做了个鬼脸,才不慌不忙的接起电话。
“喂,妈……”
“唉哟,然然,怎么好久都来电话啦?”
电话那头严妈妈略略带着点心疼的责骂着。严怡然才听这一句,鼻子顿时泛起酸气。
之前一直不敢打电话回家,是害怕爸妈问起她离婚后的生活,不知该如何说起。复合以后没给他们打电话是还没想好怎么跟他们交代这件事情的始末,毕竟她自己都觉得事情太峰回路转。
严怡然偷偷吸了吸鼻子,调整呼吸,恢复平日父母面前开怀语气。
“妈,我之前不是调取巡警支队嘛,工作忙且时间都不稳定,打电话回家怕吵着你们。我这不是才从巡警支队调回来吗?还顾不上给家里打电话呢!”
瞿辉在一旁听得是嗤之以鼻:都调回来快三个月了,这还叫“才”?我看她是太有说谎的才华的“才”。
“是吗?也对,不论如何调回来就好,调回来就好啊!”
当公务员是严家二老给严怡然选好的路,他们的观念里,女孩子就该稳定些,总在乱七八糟的社会上摸爬滚打不太合适。可严妈妈本来没想让她当警察,总觉得警察也不适合女孩子,但就是这么的机缘巧合,实在也是没有办法。所以,刚听说她调到巡警支队的时候,严妈妈就更不乐意了。“女孩子家家的冲什么前线嘛!多危险啊!”但也就一说,工作调动这玩意儿也不是他们能左右得了的。
“最近你和爸的身体都还好吧!”
“好,好着呢!我们也知道你忙,这不,你爸说要休了年假跟我一块儿过去看看你,也省得你跑来跑去。”
严妈妈已经退休在家快一年了,清闲得很,倒是严爸爸尚未到退休年龄,却也是退居二线了,老两口这才有时间到处去走走。
听到爸妈说要来,严怡然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拿着手机的手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抖动,尽管微乎其微,还是被对她了如指掌的瞿辉准确的捕捉到。
瞿辉佯装没看见,慢条斯理的端起眼前的普洱,凑到嘴边,小巧的功夫茶茶杯却足以掩盖他嘴上那抹狡黠的开怀。
“妈……你们要来?”
严怡然紧绷着身体,极力压住就要颤抖的声线。
“对啊,你爸假都请好了,机票小辉也给我们定好了,明天的飞机。”
“明天?”
严怡然激动得声音不觉提高了好几分贝。
“然然,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