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拿了木村美慧手里的画,厚实的速写纸被对方捏出褶皱。
白鸟警官皱着眉头,把画展平一看,愣了两秒,似乎想通了什么,瞳孔紧缩。
“我知道了……”他喃喃地说。
“毒不在咖啡里,而在杯口上,死者接过对嘴喝了一口,连施救的时间都没有直接死亡。”
白鸟警官神色复杂,要不是月城怜司出言提醒,他恐怕亲手制造了一起冤假错案,因为自己的自大。
“人是我杀的!我哪里不比翔太优秀,凭什么美惠选择了翔太,连我的妻子都出轨这家伙!人就是我杀的!”
富田先生吼道,想挣开手铐冲到木村美慧身边,却被警员三两下制服在地。
“我已经把所有东西处理掉了,你们没有证据抓人!”富田左脸被按在地上,坚持不懈地喊。
他试图传达给美惠,不要承认,千万不要承认!
木村美慧听到富田的声音恍然回神。
对!他们没有证据!
她自然没有蠢到用手直接抹氰化钾,而咖啡杯口残留的氰化钾已经被她擦掉。
她只要拖延下去,再借口上厕所,处理掉外套口袋里沾着氰化钾的纸巾,没有证据能证明凶手是她!
木村美慧心定,重整旗鼓。
她蹙眉,不解开口:“抱歉,我不知道警官想说明什么。我只是看到画想起翔太当时他……”
木村美慧哽咽了一下,解释自己脸色苍白的原因,继续说:“怀疑我的话,警官你可以拿着杯子去检测。”
白鸟警官一听她正大光明的发言,再次摇摆不定。
既然木村美慧敢放话,说明咖啡杯上八成检测不出什么。
难不成人真的不是木村美慧杀的?
月城怜司心焦,看木村美慧的态度,不知道什么时候处理好了关键证据。
案件要陷入僵局了吗?
掌心渗出汗,他无意间瞥到小指上的炭笔污渍,越想忽视越碍眼。
好像擦掉……
他抽了张纸巾,正要擦掉炭笔痕迹,却见木村美慧紧盯着他,准确来说,盯着纸巾,又极快挪开。
额肌中束、上睑提肌收缩,嘴角向两侧拉开……她在恐惧?为什么?
能威胁到木村美慧的只有抹掉毒药的证据——
等等,抹掉……月城怜司看向手里的纸巾,灵光一闪。
凶手是不是用纸巾擦掉了毒药,而警察来得太快,凶手还来不及处理!
“是纸巾。”月城怜司注视着木村美慧,试探开口。
果不其然,女人美艳的脸上足足空白了两秒。
不是伪装,而是实实在在,因过度震惊,失去对面部肌肉的控制。
这对一个企图用表演逃脱罪名的人来说,是致命伤。
木村美慧耳边只剩下心跳声,她看到银发少年微勾唇角,好似嘲讽她不自量力。
在那双冰蓝瞳孔的注视下,木村美慧脑子里只剩下一道声音。
他一直都知道,从头到尾,全部知道!
她的表演,诱导警察的把戏此刻都成了笑话。少年看她如戏台上的小丑,滑稽又可笑。
“额,你还要纸巾?”白鸟警官不明所以,本着对月城怜司产生偏见的小愧疚。
他试图抽一张纸巾递给月城怜司,只听到一声轻笑从背后传来。
白鸟警官回头,笑声来自他忌惮的少年黑手党。
太宰治摆了摆手,心情好得不行:“白鸟警官请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