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夏洛克他……”约翰扶额。
“非常有生命力。”像颗躁动不安的恒星。
月城怜司摇摇头,眼里划过一丝笑意。
在床上动弹不得的第二天,诸伏景光是病房的第三个访客。
他大喇喇地走进来,着实把月城怜司吓了一跳。
“我想我不用自我介绍?”诸伏景光自来熟地在病床边坐下。
虽然这是他与青年的第一次正式见面,但从零断断续续的讲述中,他几乎拼凑出月城怜司从少年到青年的经历、形象。
说他対月城怜司很熟悉也不为过。
青年两颊苍白,唇色黯淡,削弱几分淡漠,反倒显得脆弱起来。
诸伏景光看到青年极浅的蓝瞳,冰冰凉凉,像小时候玩过的玻璃弹珠,対准阳光会亮晶晶地反光。
他想起青年善良过头的性子,又觉得対方还是冷些好。
“你好,诸伏先生。”月城怜司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来,酒厂的监视怎么办?
诸伏景光的经历性格,几乎被评论剧透地差不多,月城怜司此刻见到他,竟也没有陌生感。
两人像是成为同一人的好友,从未见面,隔着一个人莫名相熟。
“组织被迫暂时撤离伦敦。”诸伏景光愉悦地说,“我身上还有任务,所以留了下来。”
追踪黑羽盗一的任务。月城怜司皱眉。
这看上去就像把诸伏景光作为殿后的……牺牲者?
“伦敦的眼线几乎被犯罪咨询师和他背后的人拔除干净了,尤其城中心。”诸伏景光看到青年床头的果篮,顺手摸出口袋里的小刀。
他不像零,零认为应该尽量避免同青年谈论组织的事。
在诸伏景光看来,青年知道的没准比卧底都多。
当卧底很累,不亚于戴满镣铐在沼泽行走。
同青年随意谈起组织,无需顾忌,诸伏景光能短暂获得喘息机会。
“零拜托我照顾你。”诸伏景光给他削了一个小兔子苹果,想到友人,他笑着说道,“你可把他吓坏了。”
“他以为你……”诸伏景光欲言又止。
零那天抱着见最后一面的心态来到医院。
哪里想得到青年转头就活蹦乱跳了,毕竟是心脏中弹。
“……”嘴里被塞了一口苹果,月城怜司腮帮子一鼓一鼓嚼着,瞳孔地震。
所以安室透觉得他要死了,才悲恸成那样吗?
最后的告别?!
诸伏景光觉得青年震惊的表情颇为有趣,见他吃得慢,削好的苹果氧化了不好吃,便替他把剩下的吃了,然后又拿过一颗。
“你的身份不同。”诸伏景光专注地削苹果,一圈圈薄薄的果皮让他内心格外宁静。
“换做我死在他眼前,他绝不会动摇,只会更坚定地走下去。”
不过他能理解零,対他们来说,警察殉职无可奈何,而他们保护的平民为这条无法回头的道路而死……
诸伏景光眼中划过一丝嘲讽,那发誓保护国家,保护民众的公安与警察都在做什么?废物吗?
何况零亲手开了枪,用宣誓的手対准国民——
行动与目标相悖,这才是零动摇的根本原因。
见他想起来,诸伏景光给青年腰后垫了个枕头,摸了摸柔软的银发。
“你不用做这么多,这是我们该做的事。”
他们才要站在前面,经受磨难与痛苦,而不是月城怜司。
月城怜司没有说话,但他在心里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