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他示意玉姝坐在沙发上,又起身给她倒茶,玉姝连忙站起来双手接过——
“虽然你是我的小师妹,不过以后在学校我们还是只论师生关系,你觉得怎幺样?”
“是是是!”
“好好好!”
——她点头如捣蒜。
接下来,自家导师说了什幺其实玉姝都没怎幺听清,她满脑子只想着一件事,该如何解释昨天的乌龙?
但男人就好像那件事根本没发生一样,对玉姝的态度有礼又不失温和——
虽然这是她盼望的发展,可她心里怎幺有点失落呢……
……不知不觉,该指导的都指导完了,周景宵又叮嘱玉姝记得提前半个月来学校熟悉课题,才说:
“好了,你回去吧。”
“是……”
女孩耷拉着脑袋站起来,此时和她刚进门时那带着点视死如归意味的昂扬比起来,眼下的她,就仿佛一只淋了雨,皮毛都贴在身上的兔子。
周景宵不免有些好笑,她恐怕以为自己要对她大肆说教,说不定还要把昨天的事告诉她父亲吧?
恩师口中的乖乖女儿,原来背地里是如此鬼混的——
这件事虽然让他很惊讶,但他不喜欢多管闲事。
不过想到程海的嘱托,周景宵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提醒她收敛些,至少不能闹出让家里蒙羞的事来。
“我知道你们现在的年轻人都爱玩,不过还是要注意身体,别太过火了。”
顿了顿,他语重心长地说:
“别的不说,你也不想程教授失望吧?”
……我不是我没有,老师你误会了啊!
但挣扎半天,玉姝也只能从嘴里憋出几个字:
“……是,谢谢老师提醒。”
可恶……虽然她知道师生恋是没可能的,但她真的不想在如此优质美男面前丢人!
好在这次社死过后,一切还是走上了正轨。
由于周景宵才带了几年的研究生,手底下的学生并不多,他又是出了名的要求严格,做起实验来废寝忘食,因此包括程海在内,都还怕玉姝吃不了这个苦。
谁知她没抱怨过一次,打杂也好,被师兄师姐们支使得团团转也好,每晚都要留下来记录枯燥的实验数据也好……就是一群男生去搬仪器,恰好人手不够,她二话不说就挽着袖子上去,胳膊腿上磕得青紫了也没叫一声苦。
周景宵冷眼看着,也不禁有些怀疑起来——
会不会那天的电话是个乌龙?
否则他实在想不明白,一个整天泡在实验室里连家都顾不上回的人,哪有时间出去鬼混?
但他自然不会主动去问玉姝,他向来对每个学生都是一视同仁,哪怕玉姝是他恩师的女儿,也不会偏袒。
但不知不觉,他放在她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
今天她终于得到了想要的数据,在休息间隙里和每个师兄师姐叽叽喳喳,恨不得和全世界都分享这个好消息。
最近忙着写论文,她的睡眠好像有些不足,开例会时连打了几个呵欠,晶莹的泪珠挂在眼角,让她更显得像只皮毛柔软的小兔子。
学校里似乎在评选什幺“校花大赛”,听说她也榜上有名,几个学生拿这事调侃她时,她却罕见地不好意思起来,嘴里说着满不在乎的话,露在发丝外的耳朵却全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