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场间报幕她都没有出来,杨振东不满的纳闷:“诶?那小姑娘怎么不露面了?”
夏致安装作不知的浅浅咳了一声,低头遮挡嘴边泛起的那一丝笑意。
联欢会在下午四点多才结束,陆君媛和几个同学做完善后工作,从礼堂出来时已经五点多了。
身边的同学碰了碰她:“哎你看,那不是刚才在台上演讲的那个男人?”
陆君媛迎着夕阳眯眼看过去,他正露出一个“终于等到了”的释然笑容,自信风流中带着一丝孩子气,两三步就走了过来。
身边同学满脸惊诧,陆君媛想要拉着她走开,却被他拦住。夏致安并不看她的不满,只转脸对身边的女生温和说:“不好意思,我找她有点事。”
女同学当即点头“哦”了一声,一步三回头的走远。
“你找我干什么?”
夏致安翩翩一笑:“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陆君媛瞪他一眼,“少套近乎,有事说事。”
“好吧,我是来向你赔礼道歉的。”见陆君媛挑眉看他,夏致安指指她的裙子,“我赔你一条新的。”
陆君媛缓了缓脸色说:“不用了。”
夏致安见她要走,闪身挡在她跟前,“那我请你吃顿饭,算是赔不是。”
“谢谢,我不饿。”
“我饿了。”
陆君媛没想到他蹦出这么一句,打算要接下去话顿时哽住,他熠熠生辉的眸子里闪着明晃晃的无辜,还有那么一丝无赖,看的她忍不住偏头抿唇去笑。
笑完回头勾嘴角问他:“你是在搭讪吗?”
夏致安意气风发的笑起来:“你碰到过这样失礼的搭讪吗?”
不算愉快的开始,但却让两个人抿唇笑着走在了一起。
其实他们两个在一起的一年半里,并不算安稳。
夏致安遇到陆君媛的时候,他的父亲夏卫华正值肝癌晚期。那个曾经叱诧K市商海深受他敬重崇拜的魁梧男人,在病痛的折磨下迅速衰老瘦削,他无能为力。
他一面要参与家族腥风血雨的生意争斗,一面要抵抗外面的虎视眈眈。正是年轻血气的时候,他却要收敛情绪,冷静镇定。
唯有在回到自己的公寓,拥抱陆君媛体贴疼爱的眼神时才会卸下防备,将弥漫在心底的无力感和恐惧悉数呈现给她,让她温柔舔舐熨帖。
父亲病危,几近人事不省的时候,夏致安偷偷带陆君媛去过医院。
那天夏卫华精神难得不错,纵使脸颊凹陷,瘦弱不堪,也依旧能看出他眉眼间的柔和与嘴角的欣慰,他喘着气对俯□来的儿子喃喃:“不要像我一样。”
那一瞬,夏致安清晰感受到了父亲人到中年的孤独,无爱可依托,无爱可慰藉,唯一能做的就是告诉他爱的儿子,不要像我一样,无爱而终。
出了医院,陆君媛好奇问他夏伯父说了什么,他毫不避忌揽过她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微笑说:“让我好好珍惜你。”
八十年代即使在大街上拉拉小手都会引来阵阵侧目,陆君媛却跟他一样毫不在乎,踮脚印上他的唇,温柔娇俏:“你要坚强,我才会让你珍惜,不然你会做不到伯父说的话,夏同志,懂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