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茉孤身在县衙外击鼓鸣冤,求见周天成。
她边击鼓边流泪,尔后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刘宗宇交给她的密信,
回忆他们一起在南陵的日子,她终于可以替他完成心愿了吗?
可是,她如此残花败柳,真的可以在永川从新开始吗?
朱茉被带进县衙时,她揣揣不安,总怕自己有没有哪里举止不妥,像是脱离了正常日子很久很久的人一样,每行一步都害怕自己,是不是走的太大步还是太小步了,总觉得全身爬满虱子一样,心思不宁,如坐针毡。
可惜,此时的周天成却没有时间来见朱茉。
洪县令的书房里,难得静默无声,连外面的兵将都知道气氛不对。
可书房的气氛却与周天成的语气有着天壤之别。
周天成坐于主位,抬头问坐于西席的云皓,
"云大人为何一意孤行?"
云皓知道周天成肯定会问责此事,自己倒是愿意一力承担,
"在下在城楼观看多日,实在不忍那些难民在外头,经历雨露风霜。
此事,是我云某一人之为,云某愿全权负责。"
周天成严肃的发笑,
"负责?你负什么责?再过些日子,你与国师就得移步走人了,你跟国师是搏了厚德载物的好名,却丢了那么大的麻烦跟负累给永川的百姓?那些难民日日夜夜的所需,必须由永川的百姓跟土地去承担承受。"
云皓也拱手,理直气壮振振有词的反击,
"请周大人注意说辞,那些南陵难民并不是麻烦跟负累,他们同样都是王上的子民,也是你我的同胞手足,如此刻薄的言语,会让南陵人心寒。"
周天成措词有力的反问,
"南陵的父母官做的恶事,为何要永川人一起陪葬?"
云皓问心无愧无愧的答言,
"兄弟之邦都知道要同舟共济,何况是一家人?
唇亡齿寒,永川不可能永远都不受南陵的影响。"
周天成知道自已跟云皓实在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如果在谈下去,便是伤了和气罢了。
他便坦言,
"云大人的指教,在下受教了,周某还有要事,失陪。"
周天成顿首而别,走了出去,便看见洪县令等在边上,听闻刘宗宇的家眷求见,便又马不停蹄的赶往大厅。
周天成一入大厅,就见到一位身如柳絮楚楚可怜,身着污秽头发纷乱,明显就是从南陵过来的难民。可他深知刘宗宇的身世背景,他的亲属就只剩下老母亲一个,就是不知道这位姑娘是哪里来的眷属?
周天成有些狐疑,刘宗宇被他派去南陵打探,
此时却有个貌似从南陵过来的姑娘说是他的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