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板,你赶紧联系朋友,如果确定捞人,就让司爷和平大娘想办法。这两人都是大牢里的行家里手,只要答应咱,就肯定办到。”
陈宝祥心里一片混乱,先在脑子里把城里的跌打损伤名家过了一遍。
如果把凤九救出来,那头等大事,就是给她疗伤。
济南城里,最有名的中医是宏济堂,治疗红伤最拿手的是胡家,跌打骨科的行家是徐家。
“陈老板,瞎捉摸啥呢?赶紧想办法,通知你朋友,捞人,捞人……先把金条给我,捞人——”
冯爷有点不耐烦,但看在金条的份上,勉强压着性子等下去。
“我马上就联系,不过冯爷,那些朋友不好联系,得费些工夫。”
“你这人,真是磨叽,真是麻烦,真是烦死人!算了,我回铭新池,你有事赶紧过来报告。”
冯爷甩了甩袖子,气冲冲地离去。
陈宝祥没办法,坐在店里干等着。
他联系不上燕云十八骑,更何况,联系了又能怎么说呢?
如果没有崔靖康横插一脚,早把凤九救出来,就没这么多麻烦了。
陈宝祥嘴里发苦,打碎牙齿肚里咽,到现在为止,谁都不怪,就怪他自作聪明,在“三天”期限上做手脚。
“我他妈的真是蠢啊!泺源公馆捞人是刀头舔血的事,只能提前,不能拖后……唉呀,我对不起人家凤九,对不起李擎天,对不起燕云十八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怎么把这句老话都忘了?真是白活了一辈子,给济南人丢脸了……”
想到懊恼之处,陈宝祥在自己太阳穴猛捶了两下,恨不得现在就拿钱捞人,先把活着的凤九弄出来再说。
“当家的,当家的?”
柳月娥从后院过来,在陈宝祥肩头轻轻推了推。
“怎么了?”
“有人敲后门,说是李小姐派来的。”
陈宝祥跳起来,飞奔到后门。
站在外面的,就是送金条的人。
“捞人,就算不喘气了,就算捞一具遗体,也得干。”
那男人瞳仁充血,胸口起伏,已经怒发冲冠。
陈宝祥不敢看对方的眼睛,连连点头,鸡啄碎米一样。
“师父下令,燕云十八骑弟子,全力以赴,格杀郑鸣蝉。他用分筋错骨手废了凤九,淮上鹰爪门都要为此付出血的代价!”
陈宝祥无法出声,凤九遭此大难,跟他也有关系。
“我知道了,马上去找冯爷捞人。”
那男人一把抓住陈宝祥的衣领:“这一次,最好不要再出错了。师父说,凤九要是死了,很多人也会没命,包括你全家在内,懂吗?”
陈宝祥只觉得心里冤枉,但却无法讲理。
他本来不想管这种事,几大江湖势力,都找上他,让他全力以赴去办。
如今出了事,责任推到他头上,这算什么事呢?
“我懂,我懂。”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为了全家保命,他只能陪着笑脸,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