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霆将她揽在怀里,眼中却闪过一丝不耐,只是如今胡善祥还没有倒,这个女人却不好这么干净利落地就摆脱了,只好耐着性子安抚她:“你道我会不想你么?可是如今皇后还好好地呢,不知皇上到底是什么打算?若是被有心人见到了你我。。。。。。岂不会起疑心?到时候要是被皇后反咬一口,说是咱们诬陷,咱们该怎么办?!”
顾宝婴惊惶起来:“啊?那怎么办?!那几封信我都交给皇上了啊,铁证如山,为什么皇上只杀了朱詹圻却放任皇后好好的?”
李玉霆沉吟道:“我想是为了皇后腹中的皇子罢!若是如此,等皇子降生,便知端底了。”
顾宝婴瞬间想了无数个可能,越想越是害怕:“莫不是你模仿皇后的笔迹不像,让皇上看出了马脚?我当初就说,这个法子太过冒险,只需与皇后的手迹一对,便知真假。皇后怎可能与朱詹圻有染?这个方法太过匪夷所思!只凭几封不辨真假的信,怎能就治了她的罪?这是如何是好!若是皇后还好好的,我,我可怎么办?!”
她说着说着已经被自己吓得哭了起来。
李玉霆轻蔑地扫了她一眼,道:“那咱们便私奔可好?我便舍了这身官袍,也要带着你。咱们远走天涯,皇后鞭长莫及便拿我们没办法了。”
顾宝婴吃惊道:“私奔?怎么能私奔?你的前途、我的地位,我们一走便什么都没有了,咱们怎么生活呢?”
李玉霆叹了口气道:“如今只有等了,等着皇后生下皇子后会如何吧,这些日子咱们还是不要见面了,免得引人注目。”
他心里对顾宝婴充满了鄙夷,这个虚荣的女人,无时无刻不在记挂着她的财富、地位,若她刚才真的同意与他一起私奔,证明她还有些真性情,他便将她带到新大6又如何,也算了了利用她的一段愧疚。可是她还是想着前途、地位这些,那他就没办法了,对不起,明义夫人,你以后还是自求多福吧!
皇后已近临盆,这些日子却一直有些心神不宁的,嬷嬷安抚她道:“娘娘您放宽了心,依奴才的经验看,这一次一定是个男孩儿!等他生下来,咱们便稳当了!您可要保养好自个儿!到时候平平安安地生产!”
胡善祥焦虑道:“嬷嬷,不知为何,这些日子我这心里老是惊悚不安的,嬷嬷,你说皇上自我怀孕以来,原来都是一两天来看一看我,可是自新阳王谋逆以来,他不仅再也不来了,连句话都不跟我说了!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想到朱詹圻被赐死,我就觉得有些害怕,会不会是他死前说了我的什么,所以皇上这才态度大变的?”
不得不说,女人的第六感是十分靠谱的,也或者是由于做贼心虚,她竟然猜测到了几分真相。
那嬷嬷不赞同地道:“我的好主子,您太多虑了。那新阳王虽然鲁莽了些,但也不是傻子,他平白无故地跟皇上说起你的事做什么?还嫌死的不够快吗?”
胡善祥仍是心中不安:“那为何皇上这些日子对我如此冷落?他即便是心里没有我,也该顾念着孩子,可是你看看他,我都几次请他来,他却置若罔闻连理都不理!他还册封了孙青黛为贵妃!不仅赐她贵妃金册,还赐她金宝!这上历朝历代都没有的荒唐事!嬷嬷,你听说哪个妃子可以有金宝的么?!他这是让人都知道,孙青黛和我是平等的!嬷嬷,我好恨啊,我千方百计都没能除去她,反倒助了她一路晋升!若是我这次还生个丫头,莫非皇上就想着要让她当皇后了?还有熹妃那个蠢才!真是其笨如猪还喜欢自作聪明!不仅没把孙青黛给弄下去反而将自己给废了!我当初上瞎了什么眼,才会想到要扶持她?!”她却忘了,当初她扶持熹妃上位,不就上看中了她的蠢笨没心眼儿吗?这样的人才好控制啊。如今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却又埋怨起来了。
嬷嬷也皱眉道:“皇上不是个沉迷女色的昏君啊,他这样宠妻灭妾,不怕后世史书刀笔吗?莫非是皇上又被孙青黛给灌了什么迷汤了?那孙青黛尽出些新鲜的狐媚子花样儿,勾引得皇上魂都没了!不行,还是要想法子除去孙青黛!”
胡善祥恨到:“可惜那特制的油她一滴都没吃!谁知道她不吃豆子!白白浪费了爹爹珍藏多年的一幅好药!还折进去一个熹妃!熹妃哪个蠢货没便没了,留着她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只是孙青黛这个贱人,她即这么警醒,以后给她下药也只怕不可能了,罢罢,只等我安生生下孩子,若是老天保佑生个儿子,哼!以后还怕我没有收拾她的那一天!”
嬷嬷欣慰地笑道:“主子能如此想才是正路,只要咱们有了皇子在手那还怕什么?!”
胡善祥转念一想,又担忧道:“嬷嬷,最近太后娘娘身体欠安,只怕我临盆的时候不能来照料,虽说我娘可以进宫来照看,可是你也知道,她那脾气,只怕起不了什么作用。万一要是有人想趁机生事,只怕单凭她也防备不了。皇上又是这种态度,真是让我心寒,我也信不过他。嬷嬷,我能靠的只有你了,到时候你可要一步也不要离开才好。”
嬷嬷拍着她的手安慰道:“小姐您就放心吧。只要嬷嬷有一口气在,也要保住您和小主子的平安!任她是谁,也不能从嬷嬷的手底下玩得了阴谋诡计去!”
延祺宫中,这几日终于有了些人气,一直笼罩在宫中的愁云惨雾消散了些,宫中行走的宫女太监都有了些活泛气。大家都听说了自家主子不久便要解禁了,只要太后娘娘还护着主子,那还有什么可怕的!
严清峦清瘦了好些,原本就有些单薄的身子看上去更加显得弱不胜衣了,才是秋天,她就穿上了一件夹棉的丝袄,修长的手指白得几乎透明,正拈针引线做着一件小儿的棉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