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中午时分。
她此刻身处在别墅的三楼主卧里,窗外的阳光明媚,白色的窗帘低垂在地板上,微微透着光。
很显然是宋屿墨昨晚帮她抱回了家,两人什么都没做,他帮她体贴的换了身衣服,洗个澡,连头发都细细的吹洗干净。
纪棠抱着膝盖,窝在床上安静了许久。
她没喝断片,自然是记得在办公室时接吻的画面,起先是宋屿墨先低头,用嘴唇触碰到了她的下唇,没躲开,还坐在了他的腿上,才开始接着加深了吻。
其实这个吻和寻常相处时候没什么不同,可能是她今晚情绪所影响,心底被勾起了某种特殊的感受,脑袋晕沉沉的,像是完全放弃了抵抗与他这样纠缠。
纪棠又想到她已经有半个月都没给纪商鹤回复,去找出手机再三的犹豫,已经编辑好的短信,修修改改了无数遍,一直都没发送成功。
她指尖落在屏幕上,迟迟没有点下去。
直到突如其来的一声手机响动,似惊醒了她般,低垂的眼睫猛地颤了下,手指也落了下去。
短信显示发送成功。
不像微信消息,还能及时撤回。
纪棠瞬间精致脸蛋上的颜色都快与身后的大白枕头融在一起了,而手机进来的电话挂断两秒,又紧接着继续响起。
来电显示人――江宿。
……
纪棠闭了闭眼,忍不住用指尖揉了揉眉心,想骂人又无从骂起。
面无表情的挂断一次又一次,她现在没什么心情去接江宿的电话,直到他没有继续打,而是改成文字的方式,发了消息过来。
江宿这边的消息还来不及看,纪商鹤就回复她了:【好。】
一个好字,宛如千金压顶般重重压在她心口。
第41章(是,我对宋屿墨动了感情。)
在纪棠的人生原则里,翻篇的事就永远都翻篇了,不管是事和人都一样。
之前她没想法和江宿怀念过往云烟,在公开场合下,尽可能都不与他同框出现,而现在的社会每个人都很忙,当你有意想避开一个人时,就算住在隔壁,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几次。
后来,当纪棠手机上接到消息:江宿的母亲已经病重到医院下达病危通知书时。又想起,或许她和江宿之间的牵绊还没彻底结束,有怨有仇的,都该是时候了断清楚。
去机场的路上,她先让苏渔将收购聂骞公司的合同翻出来,再三确定没问题后,先签字,等三天后,让苏渔代表公司正式约谈聂骞将对赌协议的合作彻底定下。
苏渔小心翼翼地收起合同,见纪棠自带了两个保镖,于是便没安排助理跟来,而是问:“那大小姐,如果宋总要是来公司找你的话?”
能让纪棠不辞辛苦的坐飞机赶到另一个陌生城市去见医院里的病人,苏渔隐约觉得江宿可能还真的跟纪棠的过往情分不同寻常。
纪棠选择性忽略苏渔欲言又止的表情,双唇轻启:“你帮我找个借口,就说我跟公司艺人出差,最多三天到一周我就会回来。”
出差大概是最完美的借口了,苏渔点了点头,顺势说:“正好汀怡被邀请出国参加走秀,到时我让她发几张现场图过来。”
纪棠话不多,将视线落到了窗外一闪而过的高楼大厦上,像是雾里看花,那些恍然想起时,发现早已经流淌过去的时光,慢慢地涌回心头。
对于江姨的印象,纪棠还留在好几年前,她很早就开始守活寡,抚养着江宿这个独生子,文化水平虽然不高,气质却是很好,经常带着一套很便宜的珍珠饰品,将头发盘得整洁别致。
纪棠去过几次江宿在北城租住的房子,每次江姨都会笑颜款款的招待她,可能是长年给那些富裕的家庭做保姆,习惯了某种相处模式,给她的第一印象很舒服,没有刻意的攀谈搭讪。
后来纪棠记得有一次她跟小哥纪觉闻吵架,闹脾气下雨天跑出来,穿着单薄小裙子,头发湿漉漉的,脸蛋儿被寒风吹得惨白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