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善歌阑端着泡好的茶沿着楼梯上来,她看到两个陌生脸庞的男士,视线没有多留片刻,而是径直的走到了包厢里,脚步声很轻盈,近乎是没有半点声响的。
留给旁人印入眼帘的,只有那乌黑如同绸缎墨色般的长发,以及清艳的身姿。
她将茶壶搁在桌子上,目光也望着等下的花瓶,启唇淡淡道:“真品?”
没有人敢拿假的糊弄纪度舟,即便他经常在善歌阑面前收敛起财力,薄唇露出极好看的笑容:“嗯,有人想拿这个花瓶收买我。”
善歌阑看向他,莹润艳红的唇露出一丝微笑:“那你是被收买了吗。”
纪度舟云淡风轻地端起茶壶,倒了杯喝,品了口后,先轻声赞扬了她的茶技一番,仿佛对这个花瓶古董不再感兴趣,而善歌阑被夸得表面上还是很平静的,她倒是越来越习惯了这个男人动不动就用各种美好的词汇来形容自己。
毕竟这种伺候女人的副业能做得如此成功,也是有几分嘴皮子真本事的。
纪度舟待喝完茶,润了嗓子低语:“区区一个花瓶,哪里有我对妹妹的深厚感情重要。”
“你对家人很好啊……”善歌阑认真地打量着他,从相处的短短数月里,他好像从未与人动怒过,都是一副温和闲适的气质,无论是穿什么颜色的衣服,给她的印象都是干净清透的。
纪度舟还懂得谦虚,温柔微笑:“也没有。”
“那你会帮你妹妹出头吗?”
最近的新闻善歌阑也知道,听身边的一些女同事提起过几句。
要换以前她消息封闭,是对这些不感兴趣的。
而纪棠是纪度舟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她下意识关注了一下,问出声后,就没在说什么。
纪度舟放下茶杯,长指骨节清缓的敲道:“这种时候我若是上赶着去出头,怕是不识抬举了。”
善歌阑露出许些不解,被他伸来的长指轻轻抚摸了下耳朵:“我守护好自己该守护的……至于妹妹,自然是有爱她的男人去守护。”
这话透着意味极深的暗示,让善歌阑瞬间招架不住,下意识地将视线移到了桌子中央的花瓶上。
纪度舟看到她这副躲闪的模样,笑了笑,到底是要耐心的来,缓缓地将手抄入裤袋里。
过了会,善歌阑平复好微妙的情绪后,转回头看他说:“这个月我还没给你钱。”
“嗯。”纪度舟拿出手机,自然而然地让她转账。
善歌阑有时候觉得纪度舟为了收藏一屋子的古董,都穷困潦倒到要靠副业维持生活,也实在是很不容易,于是把这个月的工资都转给他了,多余出来的,便解释说:“最近你陪我多应付两次我继母吧。”
纪度舟眼底蕴含着轻轻浅浅的笑意,望着她低声应道:“好。”
“那这个花瓶……”
善歌阑的目光,又淡淡落了回去。
“你喜欢吗?“
纪度舟突然这么一问,让她有点没准备。
见善歌阑没有答话,纪度舟眼尾浮笑,先是吩咐外面等候多时的秘书将这个古董花瓶妥善收好还回去,又对她说:“我收藏了一个比这个更好看的樱粉色的花瓶,拿给你插花好不好?”
不等善歌阑说不好,他像是说着正常不过的事情,缓缓地往下说:“正好你房间那个玻璃瓶也该换了……”
连纪度舟这个都吃了闭门羹,纪家的态度已经摆在明面上。
是不会去管束纪棠在外的任何行为,但是你要是想动手欺负她,就要认真思量了。
纪棠还不知道这些,这几日她也没有跟纪家联系,此刻,她待风波平息不少后,先回了趟住处,怎料到还没进门,就先在楼下大厅遇见了等候多时的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