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们赫小美的三观这么正的吗?”
“不过,我还是挺关心那个姑娘的,后来找到了吗?”
尤美点头:“男生把女孩带到邻市了。”因为都是未成年所以最后不了了之,她也不知道女孩有没有遭到伤害。
“我没想到闵老师会真的因为这个没接《虹口》,真的很抱歉。”她站着向闵政鞠了一躬。长大了的她自然明白,这种事儿就算怪到家长头上,也怪不到演员,甚至和导演编剧剧组都没关系,当时真的是年少无知,她也没想到闵政真的把她的信当回事儿。
闵政摇摇头,他笑着道:“其实看到人家后来得奖,说不后悔是假的,但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做这样的选择,不然晚上睡觉都会做噩梦,是不是有女孩儿因为我的原因遭到迫害,所以到现在我都留着这封信。”
……
大家就着这个话题聊了一会儿,然后主持人就势将目光锁定尤美。
“尤美学的是播音主持,后来是怎么想到转行唱歌了呢?”
尤美一早就知道会被问到这个问题,所以也做了准备:“其实这之前我一直都是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以后要做什么,什么都是一步一步地让人推着往前走,一方面我爸不让我学音乐,怕我往国外跑,一方面他又觉得读名校才有面子,我稀里糊涂地上了大学,后来又机缘巧合地去参加选秀,说是运气也可以,说是命运也讲得通。”
“所以你并不喜欢播音主持这个专业?”
“不是不喜欢,是不够爱,所以都是得过且过,从来不去争,经常都是我身边的人比我着急,而我总表现得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很长时间我都没意识到其实我这样会伤害到对我有期望的人,所以我觉得人越早知道自己的梦想,明确自己的目标,就会越少走弯路,早一点为自己的梦想拼搏,但说起来简单,实际操作起来很难。”
闵政评价道:“其实很多人大学毕业后,从事的职业都不与本专业相关,这种选择无所谓对错,但实际上会造成一种浪费,这是我们教育上的一些缺失,学校家长多做一些正确的引导,或许就会少一些这样的情况和遗憾。”
“闵老师说的没错,我觉得下次有必要单开这样一个话题讨论,不过从尤美刚才的话来看,似乎不止是有遗憾,你是觉得自己成为歌手辜负了什么人吗?”主持人似乎有意地往某方面去引。
他问尤美:“你是不是对什么人抱有愧疚?”
尤美微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上次林戈恺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她怕再有什么意外。
结果演播室里突然公放了一段录音——
“……我想对她说,当初是我不懂事儿,辜负了她老人家的期待,我一直很想和她说声对不起,又害怕她不接受……很多时候我都不敢想,想起来我就感到难过,是我太任性了,对不住她,我现在真的好想好想她,我想乞求原谅,但又觉得自己不配得到原谅,我……我很感谢节目组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有这个机会和她当面道歉。”
尤美听着这段录音,有些不清楚状况,节目组究竟是要做什么?
“这个录音是某节目中尤美对一位前辈的真情告白,至于因为什么原因节目没有正常放送,还有网络为什么会流传出恶意的剪辑版,这里就不说了,但今天我们受人所托,请来了这位当事人,但为了保险起见,我们想问一下尤美,你想要道歉的对象是谁?”
“我……”尤美眼圈蓦地红了,她哽着声音道,“是我大学时候的班主任孙艺箐老师。”她心乱得不行,下意识地去抓柯姿的手,柯姿回握着她的手安抚她,让她不要紧张。
但等到孙老师真的出现的那一刻,她还是没能控制住情绪。
她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抱着孙老师嚎啕大哭。
孙艺菁也红了眼眶:“你这孩子,是不是还记仇,这么久都不去找我,还要我跑这么远来看你。”
“不……不是……”尤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太没用……用了,都……都是……不好的……新……新闻。”她想要衣锦还乡,她想成为老师的骄傲,但她总是负面新闻缠身,她没办法理直气壮地面对她的老师们,她怕自己成为老师的耻辱,让她被人笑话。
每当自己有负面新闻,她都害怕老师们看到,所以她面对车煜和孙老师的时候,会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羞耻感。
“心思还是这么重,你的那些新闻我从来都不信,我的学生什么模样我自己清楚。”说到这儿,她不知道是想到什么,怒气上涌,“什么偷东西,校园凌霸,连虐待孩子都来了,亏这些人说得出口,当初尤美给学校的流浪猫做绝育找领养,钱不够,她低价出活动做司仪,让她搞个募捐,她都怕人家讲,只自己一点点地攒,这事儿学校网站还挂着。她漂亮能干,在学校名气不小,就是因为这样,她做事更谨慎,追求完美,不容自己出一点错,我不知道哪个说她偷东西,真的是什么都敢往她身上招呼,能不能请这位出来和我对峙,哪怕有一条是真的,都算我没教好,我这个老师引咎辞职。”
尤美想笑,眼泪却更加的收不住:“您……是来……来给我出……出头的啊。”她哪有老师说得那么好,当时大家把她捧成女神,她的个人包袱就重了起来,就时时刻刻地要求自己做得无懈可击。
“你这么笨,连个回应都没有,不就只有挨欺负的份儿。”
“不……不笨。”尤美哭着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