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东峰沉吟了一会,缓声道:“心儿,先不要把我的行踪告诉她吧,你能不能答应?”
很是突兀啊,他怎么叫得那么亲密?
“姐姐也是关心你,你刻意隐瞒她是为什么?”黄东峰实实在在的在了这里,蔡翠屏又是特意关照了要她留意的,故意隐瞒若是以后被翠屏发现了,还以为他们俩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终于传出去也是早晚的事。
黄东峰脸上一沉,眸里掠过一抹伤痛,低沉却坚定地道:“你要信我,我是不想她收到伤害。”
“我还是不懂你为什么这样做,鬼鬼祟祟的到底是为什么?”
江心儿的声音又大了起来。
“这事你先不要和她说,待到时机成熟,我自然会亲自告诉她一切的。”
江心儿挑了挑眉,好吧,也许黄东峰只是想给翠屏姐一个惊喜呢,那是人家两个人的事情,她过多插手确实也不好。
“我可以先不说,不过你要把握好时机,没准等我稳定下来,还要找姐姐过来帮忙的,到那时她要是知道我隐瞒了她,误会我们就不好了。”
“你放心,”未等江心儿说完,黄东峰便打断道:“翠屏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女人,才不会像你想那么多。”
“你”江心儿一时语塞,奇怪了,黄东峰还吹胡子瞪眼的,现在到底是谁在求谁啊
见势不对,小远连忙又给江心儿倒了一杯茶:“心儿你就放心吧,东峰哥这样说自是有他的理由的,铺里多个人帮忙是好事。要不下午我与你出去置点东西,顺便筹备一下开馆子的事情?”
江心儿深深吸了一口气,捧起茶碗抿了一口,温热的感觉滑入喉咙,心里暗忖了一声好女不与男斗,便点了点头:“要置办的东西都写好了,待会我拿出来,大家都商量一下吧。”
“这个我不懂。”黄东峰回了一句,站起身来:“我先睡会,到时若是要帮忙的话就叫醒我吧。”
也不等江心儿说话,径直离开大厅。
江心儿撇撇嘴,看黄东峰的样子,怎么都有点不情愿,她想不通小远是用什么方法留下他来的。难道就仅仅是因为帮着他找到了什么重要的人?
小远随口问道:“那心儿,既然要开个媒馆,你有没有想好要起个什么名字啊?”
这可是从去金百合学徒就隐藏在心中的愿望啊,她要开一家古代的“花田喜事”,把许多现代理念带到这个年代来。
“我早就想好了,就叫做‘花田喜事’,小远你看可好听?”
小远抬头正好看到院中的花儿开得正艳,再想想朱行道说过,很多人讨好女孩子都送花,甚至那些婚礼都用他们家的鲜花,不由觉得此名十分新鲜而贴切。
“心儿,你可真行,这名字又好听又响亮”
定好名字后,江心儿便打算给铺子打造招牌,又找来了算命先生,请他推算好日子可以开张。实话说江心儿不咋信这套,但为了以后好,这些东西是宁可信其有的。
神算子给她定了个吉日吉时,是在本月的十六午时三刻。江心儿算了算,离吉日吉时只有六天时间,非常的赶,所以这几天里她是到处奔跑,或催招牌,或装修房子。
小远也不闲着,江心儿说什么他便做什么,从来不说个‘不’字。而黄东峰也实在,哪块没弄好便主动请缨干哪块,几天相处下来,江心儿觉得自己果真没有了想错,这黄东峰做事的确是靠谱的。
再说江心儿的媒人馆主打以花为媒,竖起牌子,写上花的花语。又放了一些红掌到门口,在门口墙壁上用花弄了两个心形,中间以一支箭穿着,嘱意心心相印。当然,那些花是经过特别处理的,能经受风吹雨打。
小远买来了开张要用的烟花炮竹,而招牌也在三天后送了过来,江心儿用红缎布打了个大红结,衬在招牌上面。
在张罗开张期间,不少路人都伫在门前观看着。江心儿没放过这最好的宣传机会,亲手动笔抄写了数张传单,让小远拿着站在门外,见人来了就发一张,面对这种新奇的宣传方式,众行人大感愕然。
一切看似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但就在置备存货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姑娘既然没钱,还打算做什么生意呢”喜糖铺老板轻蔑的打量了一下眼前之人,年轻貌美,看着是很讨人喜欢。但喜欢却并不代表可以进行长期的生意合作,因为这女子是过来赊帐的。
顿了顿,低头将手中的算盘打得啪啦响,看也没看她,继续一连串的说道:“再说了,江姑娘,我这可不是善堂你一个姑娘家的开间冰人馆,着实是勇气可嘉。但我是打开门做生意的,没银子自然没得谈,你虽说是有借必还,但你拿什么做抵押呢?起码得找个人帮你担保一下对吧?”
江心儿脸色阴了半边,同样的情形,同样的说话,这几天里她听了不少数十次。她从他们的眼神里可以知道,那些老板不相信她一个小姑娘能置办好喜宴之事,而且她没有背景身家,人家确实很难取信。
冰人馆运作要流动资金,若是一开始把什么都置办好了,到时客人不喜欢,那便又要重新替换。客人也只会给满意后货物的钱,并不会为之前的支出买单,所以冰人馆开张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