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前梁勇一家没分出去,这种跑腿的事根本都不要她亲自去。
不,要是梁勇一家没分出去,有生上学的事何至于她自己操劳。
孙秀芹早早就把行李都准备好,梁勇驼着行李踩着自行车去隔壁镇,有生只要轻装上阵,坐个公交就去学校了。
想到这,她就不由的悲从中来,蹲在路边“呜呜呜”哭了出来。
“老太太,你怎么了?”
有人停下来问。
殷贵男抬起头,看见一对陌生的青年男女,就哭诉起来。
“我的命好苦啊,我家那个不孝子,听婆娘枕边风,不仅不认我这个老娘,还要对我又打又杀。我的那两个孙女,看到我就对我破口大骂,生怕我死不了似得。呜呜呜,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男青年听了后义愤填膺,“怎么会有这么不孝的子孙!”
“老太太,你哪里人?我送你回去。”
他以为殷贵男是被儿子伤了心离家出走的。
“诶,我那不孝子一点责任也没有,眼看着他弟弟正是读高三的关键的时刻,天天在家里闹,害得他弟弟都不能专心复习,现在更是让他弟弟自己走去学校。我要去八小队马家村找我女儿,我女儿是咱们公社社办织布厂的副厂长。”
殷贵男瞥了眼男青年推着的自行车,“小伙子,你把我送去马家村就行了。”
女青年听后,神色变得微妙起来。
“老太太,你是河口村人?你女婿是马曙光?”
殷贵男点头,“是啊,你认识我女儿女婿?”
她心里洋洋得意,自己女婿这个厂长,整个公社的人都认识吧。
见她承认了,女青年拉了拉自己的同伴,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
男青年立刻变了脸色,他尴尬的说,“那啥,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着载着同伴和逃一样跑了。
“哎,哎,别跑啊,你不是要载我吗?”
殷贵男看到自行车骑得飞快,最后跺了跺脚,嘴里骂骂咧咧。
“呸,一看就不是正经人!男男女女坐一辆自行车搂搂抱抱,像什么话,真不要脸!”
逃跑的两人是隔壁乡的一对龙凤胎兄妹,两人刚刚升上高三,今天是来外婆家吃午饭的。
在吃午饭的时候,就听家里舅舅舅妈他们说起河口村梁家的事。
“没想到这么巧,碰上了那个老太婆。”
哥哥钟伟国道。
“这个老太太还真会颠倒黑白,要不是我们听说了她家那些事,险些被她骗了。”
妹妹钟凡凡气愤地道,“她差点将大儿子一家逼得家破人亡,现在还有脸说人不好。还有她那个小儿子也不是好东西,对供养他的兄嫂一点感激之情都没有,听说他又复读了,和咱们是同一届的。这种小人,咱们离他远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