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瀚闻言也不再娇作,重重点了点头。
竹心伸手摸了摸笠画的脑袋,开口道:“没事,日后我给你做一件五颜六色的翼蚕衣,保管比这好看!”
笠画闻言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舍不得,再说了,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小气是吧?”
三人皆是一笑,随着骏马一声嘶鸣,马车踏上了去往凉城的路。
一路上,笠画不断看到背着行囊,拖家带口的人,向凉城方向赶去。
“这些人是?”笠画目光看向窗外,开口向竹心问道。
竹心也不清楚,但看他们的样子,大抵是原本地方待不下去了,前往凉城求活路的人吧。
柳溪瀚听到后面的动静,冷声解释道:“他们都是被集召的民众,皆是听从夺权的大头目芜凉祭司命令前往凉城生活。”
竹心闻言神色一动,召这么多民众前往凉城,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有问题。
他看这些民众,皆是目光呆滞,完全看不到一点希望的光芒。
好像他们即将去的地方不是凉城,而是一张吃人的血盆大口。
柳溪瀚又冷声道:“本来还不清楚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但听你们说‘天下枯’此等邪术又重现世间,还和芜凉有关系,那么祭司极大可能和此事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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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把他们叫停吗?”笠画问道。
柳溪瀚苦笑道:“哪有那么容易,且不说民众极多散布极广,单单是凭借他们对芜凉王的敬重,不把我们劝告的人当成叛国贼就不错了。”
“而且,已经有很多民众抵达凉城了,而且我听说,他们一到凉城便会有人接待并把他们带走。”
笠画愣了愣,她没想到芜凉上下的心这么齐,但恰恰是这种盲目的敬重,遮蔽了他们的视线,固化了他们的思想。
可这种上下齐心的国情,也使得芜凉宛若一块铁疙瘩,内外皆坚不可摧。
当然,前提是内部都是一条心的,像如今这种内部争斗的情况,芜凉民众只会被无情地当作任人宰割的鱼肉。
柳溪瀚大抵知道笠画在想些什么,她在车前挥动着马鞭,面朝大漠的眼瞳里眸光璀璨:“我知道芜凉这种情况有利有弊,而且根深蒂固一时间难以改变,但总有一天,我会让芜凉既能齐心,又能自省。”
“人们可以有信仰,有追求,但不应该将其变成人生路上唯一的指标,那是盲目愚蠢,就如现在这些拖家带口舍弃一切也要赶往凉城的人一般,可悲。”
“这些,我一定会去改变它。”
竹心闻言轻笑一声,柳溪瀚虽是女儿身,却丝毫不比男子差,甚至比某些公子哥强得不是一星半点。
“阿嚏!”
此时,另一辆马车上的任川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喷嚏,然后接着呼呼大睡。
竹心对芜凉祭司很是好奇,开口问道:“溪瀚…呃,溪瀚姑娘,你对芜凉祭司可有什么了解?”
柳溪瀚听到竹心别扭地喊叫,不禁笑道:“竹心,叫我溪瀚便好,都认识这么长时间还这么生份做什么?”
笠画闻言点了点头,似是对竹心这般说话很不认同。
“……”
柳溪瀚见竹心没有接话的意思,便接着自顾自地说道:“祭司这个人,我了解得也不多,只知道他在我父皇眼里很受器重。”
“不过我父皇向来不让我去接触这个祭司,唯有几次在跟朝时见过几次面,但他都带着野兽面具,凶神恶煞的,给我的感觉很不舒服。”
“没人见过祭司面具下是什么模样,只知道声音是个男人的声音。”
“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我很少在宫中,说白了很少回家,所以这次我才能出现在沙土城。”
竹心闻言,没接话,手指有规律地敲击着手背,眉眼里满是思索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