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父把手里的报纸递给余庆墨,“你看看这是不是她?”
余庆墨接过来,打眼一扫,就认出来报纸上确实是丁苗,吃惊道,“她咋上报纸了?”
还是省日报。
赶紧细看,是篇转载自吕平县日报的一篇文章,是讲向阳公社清水大队赤脚医生丁苗心系社员,精心配制凉茶给社员们解暑,社员们喝了干劲十足,全面完成三抢任务。
照片上的丁苗容貌秀丽,气质不俗。
谢母都忍不住夸道,“这姑娘看着怪招人喜欢。”
谢红丽冷笑了一声,“那是你没跟她打过交道,她能有八百个心眼,说个瞎话眼睛都不眨,要不能从庆墨这儿坑走一千块钱?”
余庆墨偷偷取了一千块钱,谢红丽跟他打了一架,余庆墨就全部交待了。
谢红丽又跟他打了一架,骂他是猪脑子,上儿媳妇的当,“她就是故意激你,叫你拿钱,你都听不出来?”
余庆墨能听不出来,不过是事赶事,他当时只想赶紧拿钱消灾,哪成想那两口子坑他,拿钱不办事,他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损失了一千块钱,还被局里通报批评,虽说通报上没明说他犯的啥事,只说是思想不正,品行不端,可就是这样,他也没脸在局里再待下去,提前退了休。
因为这事儿,他被谢红丽骂了好长时间,今儿个谢红丽又提,他脸上有点挂不住,有点讪讪的。
谢红彬从余庆墨手里接过报纸,扫了一眼,问余庆墨,“听说你那个老二在当地是个人物?”
谢红梅哼了一声,“两口子都不是啥好东西,如今搭上了余司令这条线,这两口子不得拽紧了使劲往上爬。”
谢家人现在都有点看不余庆墨,当着余庆墨的面说程立阳和丁苗,也不怕余庆墨听了生气。
余庆墨也确实不敢生气,一是他在程立阳和丁苗跟前吃了亏,对两人没啥好感,二是因为程秋英,他在谢家人跟前理亏,所以不管现在谢家人说啥,他都不会吭。
谢家人也是拿捏住了他这点,所以就算程立阳是余庆墨儿子,他们也说的有恃无恐。
谢红彬把手上的报纸往茶几上一扔,哼了一声,“往上爬?那也得过了我这关。”
他俩姐都在那两口子跟前吃了亏,显得他们谢家都是傻子一样,他有点咽不下这口气。
谢母把谢红彬拉到一边,小声吵他,“我知道你想给大姐二姐出气,可你也不能干傻事,我听你二姐说余司令最看重那两口子,隔三差五就寄信寄东西,尤其对那个重孙,宝贝的很,你可不能因小失大,再得罪了余司令,余司令可不是咱们能得罪的人,他说句话,你的工作都干不成。”
谢红彬现在吕平县法院挂职锻炼,等锻炼结束了,回到省法院就能再往上升一级。
他在家里最小,跟谢红丽都差了有二十多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前途无量,谢母可不希望他因为想要给谢红丽和谢红梅出气,毁了前程。
谢红彬不耐烦道,“我知道。”
他又不是傻子,出气也得找机会,一击即中,让对方再也翻不了身。
谢母,“过几天吕平县不是要召开表彰大会,那个???丁苗八成会去,你见了他,最好别跟她多说,她心眼多,你可别跟庆墨一样,她拿话一激,你头脑一热再上她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