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舟的话还未落下,一楼安安静静吃饭的人们便被这边传来的声响所吸引。
他们纷纷转过头,目光聚焦在了陆瑾舟身上,开始交头接耳,对他议论纷纷。
满脸胡茬的中年男子皱着眉头不满道:“怎么每天都有人来找这东家啊!难道这些人都是外乡来的,根本就不知道这塔狮楼的规矩不成?”
坐在他旁边的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连声附和道:
“可不是嘛!前几天我可是听说有人在这里当众闹事呢,结果当场就被官府给抓走啦!
唉,可惜我当时在家里温书,没能亲眼目睹那场面,真是后悔了好长一段时间哟!”
这时,又有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粗声粗气地开骂:
“哼!真是个不长眼的东西!连这点儿规矩都不懂,还敢跑出来丢人现眼!”
人群中又传出一阵哄笑,只听得一个尖细的声音笑道:
“哈哈哈,你们看呐,这位虽然其貌不扬,但他这流里流气的气质倒像是街头的地痞流氓啊!”
然而,也并非所有人都对陆瑾舟充满恶意和嘲讽。
有几个好心的人看到他一脸茫然的样子,忍不住出言相劝。
穿着深蓝色绸锦长衫的儒雅男子朝陆瑾舟笑了一下,劝阻道。
“小伙子,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竟敢就这样贸然前来求见东家,你就不怕不小心得罪了什么大人物,被当街掳走,从此再也回不了家?”
陆瑾舟抬起头,目光与对方交汇。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从对方那深邃的眼眸中,并未捕捉到一丝一毫的轻蔑。
难道说。。。。。。这是一种隐晦的提醒?
陆瑾舟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着。
他面带微笑朝他走近几步,十分有礼地朝着面前之人拱了拱手,轻声说道:
“兄台,在下实在有些不解。为何当我说想要见见这家酒楼的东家时,他们会产生如此大的反应?
莫非是我不小心触犯了什么禁忌?还望兄台能够不吝赐教,帮在下解惑一二。”
那人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位谦逊有礼的陆瑾舟,脸上流露出一抹欣赏。
此人态度诚恳,并非那种蛮不讲理之辈。
让他坐下,不做保留,将自己所知晓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知他。
“这塔狮楼啊,是五年前出现的,以皮薄馅大的胡饼闻名京城。
中间更是加入了新鲜蔬菜来调节油腻,客人争相食之。
但这塔狮楼有两大规矩,一是胡饼的妙方不外传,二则是见东家要答出一道题,否则不见。
这里生意好了,其他地方也就没生意可做,更何况还是在京城,达官显贵多。
前些年有人想让塔狮楼关门,雇了几个人来闹事,结果您猜,最后竟是大官出来,亲自平了那场闹剧。
还将闹事者送到了府衙,据说人没有出来,还交代了好多事情。
后来还有人不信邪,想再来,但还没出来闹,就被人给捉走了,还是禁卫军抓的。
所以啊,见东家这件事小兄弟还是别想了,早点回家比什么的值。”
那人缓缓地说着,伸出手掌重重拍在了陆瑾舟的肩膀上。
那股力量仿佛带着千言万语,蕴含着深深的担忧和告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