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周扬一笑也未多说,而是错开一步,让身后的女子露出面颊,女子身着紫紗红锦缎,青花绣鞋,曼妙的身子在薄纱下若隐若现,面容清丽娇美,眼眸明亮,粉唇微启,柔柔一笑,“主上。”
&esp;&esp;赢冽浑身一僵,并非因为女子灵动的声音,而是因为这女人像极了那人,那个即便下定决心却仍旧朝思暮想的女子。
&esp;&esp;嘴唇一动,隐隐要将那名字脱口唤出,却再下一刻顿住了口,只是怔怔的看着那人。
&esp;&esp;其实是不像的,她没有她那般清冷,甚至没有她身上特有的书卷气,但他不想移开眼眸,他想她了,如今盛云俦和盛翊瑾没死,不知她心里可还怪他,他其实在知道他两人没死后庆幸多过失望,他心里是不愿她恨他的。
&esp;&esp;或许是因为喝了酒,又或许他本就是这样的人,鬼使神差的,赢冽伸出了手。
&esp;&esp;周扬一笑,拍了拍赢冽的肩旁,抬步离去。
&esp;&esp;大帐内,烛光晕染,一人娇羞沉沦,一人悲切却渴望,桃花眼盯着身下之人,
&esp;&esp;大尧尚武,每每大军开拔,全城的百姓都会一早聚在主干路两侧围观,绵延十里仍旧有少年孩童随着大军奔跑。
&esp;&esp;孩童眼中磅礴的大军是他们的骄傲。甚至说每个男孩心中都有上阵杀敌保家卫国的情怀。
&esp;&esp;如今大尧实行行政,减免税收,除了政策利民之外,还有强有力的兵力做后盾,赢准对于大尧的成就不在于扩充了大尧的版图,而在于影响了许多寒门的少年,无论在朝堂还是边疆身边有许多出身平民的将军,寒士已经不再被朝堂拒之门外,努力也不再是一种绝望。
&esp;&esp;锣鼓喧天中,大军浩浩荡荡的离开了京中,百姓驻足不肯散去虽然没能见到皇上的身影,但能却切实的感受到了自己国家的强盛。
&esp;&esp;不但围观的百姓没有见到,连赢准身边的近将也没有见到自家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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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所有的一切已经准备妥当,大军整合,赢冽正在点兵之时,白衣人近身上前,“主上,属下未曾在军中见到大尧皇帝。”
&esp;&esp;赢冽将手里的旗帜交给副将,看着台下与蛮夷军队整合在一起的兵力,眉头一蹙,赢准没出现在军中定然是先行出发了,这倒出乎他的意料。
&esp;&esp;正思索间,赢冽身侧的白衣人有些犹豫继续道:“小姐也未再出宫采买药材,属下怀疑那大尧皇帝定然带上了小姐,属下拙见那大尧皇帝是否想用小姐威胁于主上。”
&esp;&esp;赢冽眼眸一眯,丢丢与卫游学习医术他知道,他还以为赢准当真发了善心将丢丢置之事外,如今看来不无存着其他心思。
&esp;&esp;垂下眼帘,赢冽握紧拳头,他如今已经抛弃一切岂会受人威胁,手指攥紧,卡在喉咙里的话却始终说不出口,耳畔震荡着将士们的怒吼,这一切都不允许他失败。
&esp;&esp;许久后赢冽闭上眼眸,极力维持淡然道:“她随身带着的荷包是追魂草侵染过。”那曾经为了保护妹妹而制作的荷包如今却成了他杀她的重要物件,娘若知道不知会不会怨他。
&esp;&esp;白衣人迟疑,随后领命退下。
&esp;&esp;赢冽许久未曾睁开眼眸,手上青筋暴起,他这样做是为她好,倘若一日她被挂在城楼上,被赢准用来威胁与他,到那时她只会死的更痛苦,他这样做是对的,活在这世上有什么意思,不如早早去见见娘亲,重生为人也好过无人相依的痛苦。
&esp;&esp;他这样是对的,此时已经不容许他优柔寡断了。
&esp;&esp;喉头如同梗着一根骨头,他几乎说不出话来,匆匆离开校场。
&esp;&esp;从校场回到营帐,正要褪去沉重的麟甲,一个素手伸了过来,伴着轻柔在耳畔响起,“主上您回来了,可要奴婢安排沐浴?”
&esp;&esp;赢冽看着那相似的面容有些出神,纭儿轻轻一笑近身过来,声音娇媚,“主上。”
&esp;&esp;一脸的谄媚让赢冽下一刻回神,厌恶的将人推开,“学的怎么样了?”
&esp;&esp;纭儿面色一僵,心里暗骂这人什么毛病,她一个勾栏院的妓子,被他找过来学什么书经异文,她天生学不了那些东西,看着就头晕目眩。
&esp;&esp;赢冽眉头蹙紧,这女子一身风尘气,与宝儿相差甚多,多看一眼都觉得厌恶,“滚出去!”
&esp;&esp;正是秋风萧瑟,她若被赶了出去更无处可去,纭儿收敛了面上的笑意,忙跪在地上,一脸欲泣,她擅长揣摩男人的心,这些天也知道自已与他心中之人面容相似,知道他在意什么,毕竟他喜欢那人喜欢到即便厌恶她也要将她当做替身夜夜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