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浅瑜惯例不理他,拿过自己新刻的印章盖在下面。
&esp;&esp;盛浅瑜。
&esp;&esp;他知道那是他娘子的名字,印在一个男人的身边,心里泛酸,似乎印象中娘子好似当真喜欢过一个男人,是不是就是这个人,一定是的,他见过这画上的男人。
&esp;&esp;浅瑜正想转身将画像挂在书架上,手却被赢准握住,“他是谁”
&esp;&esp;声音平冷,黑眸深邃,若不是他问出口的话,浅瑜几乎以为他恢复了记忆。
&esp;&esp;挣脱不开,浅瑜蹙眉抬头“松手!”
&esp;&esp;赢准只是定定的看着她,心口疼痛难耐,固执的看着她,她从不曾与自己亲昵,明明她是他的娘子,她从不承认,她不喜欢他,却喜欢别人。
&esp;&esp;垂下眼帘,赢准松开她的手,转而缓缓拿起那副画,手起间碰到那副画的同时,画纸也零零碎碎散落了一地。
&esp;&esp;浅瑜怔怔的看着散落一地的纸张,他如那印象中的人一样,独断专横。
&esp;&esp;心里怨恨,浅瑜闭上眼眸压下心头的愤怒,待平静时睁开眼眸想要绕过他离开,手却被紧握,人重新被他带回。
&esp;&esp;他的一手束缚住她两手举过头顶,将人顶靠在墙壁上,一手扶着她的头冷声道:“不许你喜欢别人。”
&esp;&esp;他目光冰冷,声音阴沉,浅瑜想到上一世他神色如同现在一般对她说过的话,告诉她“从一而终方证德善贤明。”
&esp;&esp;这一句话打破了她对未来的幻想葬送了她的一生,让她含恨离开。
&esp;&esp;想到这里她忽然毫无顾忌了,抬头对上他的眼眸,她的眼眸同样冰冷,“你就这样看着我,多少能掩饰你的无知,松手!”
&esp;&esp;多可笑。
&esp;&esp;女子从一而终,男子却三妻四妾在外逍遥,他骨子里便是那样的人,这样的人她岂会与他多做理论。
&esp;&esp;他从来没看过她这样,他的娘子向来温柔,对任何人,唯独对他不是,心里委屈但却仍小心翼翼讨好她,她却喜欢别人,如今更是这样冰冷的对待自己,手臂扎住她的腰,他低头去寻那粉唇,不想再听她说话。
&esp;&esp;待那薄唇凑近,浅瑜没有挣扎只是冷冷开口“今日你若碰了我,明天我就殉节。”
&esp;&esp;赢准顿住,他知道殉节是什么意思,那日在闹事他听到过,他怕了,却不敢放开她,小心开口:“不要,不要生气,娘子你不要生气。”
&esp;&esp;浅瑜顺势将他推开,落坐在椅子上,淡淡道:“因为之前你不懂我便未与你明说,今日和你说了也无妨,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
&esp;&esp;赢准隐隐约约有种预感,似乎娘子说的话不是他愿意听的,匆匆拿过磨盘,“娘子别生气,你画吧,你想挂在哪里我帮你挂。”
&esp;&esp;浅瑜不理他,胸腔的怒火再一次上涌,父兄为他鞠躬尽瘁守卫北边,却落得那样的死法,她一家家破人亡,她肯在他落难时伸出援助之手也无愧与大尧。
&esp;&esp;自顾自的开口,声音从未有过的镇定“我乃陆郡王发妻,你是大尧之君,我是臣妇而非你娘子,这点你应该铭记于心,于你于我都无害,救你只因担心大尧生乱,若你不明白我还可以换一种解释,我是别人的妻子,我已经嫁给别人,是旁人的妻子。”
&esp;&esp;赢准没有抬头,自顾自的磨墨,他什么也没有听见,“娘子你画吧,我把墨给你磨好了。”
&esp;&esp;浅瑜话已经说完,起身便要离开,赢准惊吓的将人抱在怀里,声音沙哑:“你是我的娘子。”
&esp;&esp;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那阵阵馨香是他熟悉的,每次偷偷抱着她时都会欣喜,现在只有心痛,他好难过,她明明就是他的。
&esp;&esp;浅瑜知道他一定听见了,淡然道:“松手,今日之后你我需保持些距离,至少我不想毁了名声让父母蒙羞。”
&esp;&esp;他难过极了,却不知道怎么办,低声商量道:“娘子你不要生气,我不会再惹你生气了,我们在山里谁也找不到我们,我们再也不出去了,你就是我娘子,好不好。”
&esp;&esp;他不敢放开手,他怕了一松手她就不见,那梦中的画面每每都要让他疼痛醒来。
&esp;&esp;无论浅瑜如何推拒挣扎仍旧不能挣脱,他固执的不肯松开分毫,浅瑜现在已经平静下来,淡淡开口:“你先松开我”他仍旧抱着她一动不动,只是低声道:“娘子不要离开。”
&esp;&esp;她能到哪里去,说什么殉节不过是吓唬他的罢了,“松开。”
&esp;&esp;赢准小心松开,又轻轻拉着她的手,眼睛有些委屈,定定的看着她,哑声道:“我给娘子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