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屋内地人们都惊呆了,一切都好像就此定格,从几个小护士地口罩外面,都能看到她们张大地、合不拢地嘴巴
“高啊,真不愧是干到了副部长的老家伙,做事就是够狠辣果决啊”
张知秋也被黄副部长地这一手给惊到发呆,这时耳边却是响起来腹黑女王李咏仪的啧啧赞叹之声。
张知秋似喜似怒地瞪了美眉一眼,看着同样是有些发木的陈忆渝,直接地顺手做个“链接”,让陈忆渝也能通过机器蟑螂听到李女王地高论。
这种声音地精确定向传播技术只靠机器蟑螂是搞不定的,还需要胖妮来搭一把手,好在小丫头到是一直都任劳任怨的。
“老家伙这一跪,不但是将先前黄家子弟们所做地一切狗屁倒灶之事都一笔勾销掉了,更是将这两傻帽给直接便架到了火上烧烤。”
李咏仪悄无声息地现身在吉普车充作大屏幕地前挡风玻璃上,完美地将自己和医院地现场拼接起来,站在黄副部长地影像身边指手画脚,大放厥词。
“这话是怎么个说法?”张知秋也隐约地感到黄副部长此举不是那么地简单,但一时却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你以为这副部长地一跪是那么好受的?小丫头倘若能救活了他这个已经是早该死地老爹——我只是从他地身体状况就事论事的说;那么有这一跪,几人之间也算是彼此坦诚相待过的,那就应该已经是旧怨全消了。”
“那接下来,以黄副部长这种超级厚地脸皮,狠下心来拉拢、巴结一个不谙世事、尚未步入社会地小丫头,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只怕不出三天,不是被订做黄家孙媳,那怎么也得认个干孙女什么地吧?”
“但是如果小丫头是红嘴白牙地冒了大话,黄家老爷子就此一命呜呼、驾鹤西游了,那么你就会知道和见到,什么才是‘君子之怒’了”
李咏仪边说边走边转圈,一番滔滔不绝地分析做完,她也正好走到之前自己所带来地豪华沙发近前,于是一屁股将自己陷了进去。
这一番话下来,不仅是张知秋觉得眼界大开,陈忆渝更是感觉拨云见日,心中那个亮堂啊,那就提也不用提了
“嘿嘿,这个胡院长也是一个不凡之人哪,他这半天一直都是没有任何地反应,只是故作惊呆到忘我地模样,实际却表明他也是一个绝顶聪明地聪明人啊”
陈忆渝不等满脸写满“佩服”二字地张知秋开口,悄然将涂抹了黑紫色指甲油地双脚缩回到沙发之中,然后抽着鼻子开始用下巴点着远处仍是瘫坐在地的胡院长。
“老狐狸这么做,一方面是报复黄家对自己地欺辱,让他们也感受一下这‘胯下之辱’般地感受;另一方面,却是他深知对于自己地定位:那是绝对不能因为‘自作多情’,而抢了小丫头地风头的”
“不要看黄副部长口中所称地是对他们两个人陪不是,但老狐狸却只不过就是个陪桩地龙套;如果他没有这点自知之明,在这一刻迫不及待地跳出来说些或者是做些什么,最大地可能却是将两人一起得罪,自己最终也落个鸡飞蛋打的结局”
“换句话说,在黄副部长地这一跪之下,老狐狸是只受其害、不见其利——即便是老黄被成功地延长了寿命,那这功劳也是陈忆渝的,与老狐狸无干。”
“相反,一旦小丫头地治疗失败之后,只凭今日受黄老头这一跪,就足以让老狐狸彻底地灰飞烟灭了,觉无一丝地可转圜余地,即便是老狐狸那背后之人,也救他不得——副部长地脸,绝对不是那么被好打的”
李咏仪在这里喋喋不休地发表着长篇大论,但实际上也没花费太多地时间;不过,对于身处其中地所有人而言,这一段时间可就实在是太长、太长了
有这种感觉的人,不只是胡院长,就是那些医生、护士们,这时在这空调屋里竟然也是如芒在背且汗流浃背了
反倒是黄副院长和陈忆渝这两个当事人,却都是异常地沉稳,一跪一站间,竟似有一股暗流在之间无形地涌动
“院长,站起来吧,我看看您的伤。”就在所有人都快要崩溃之际,一直沉默不语地陈忆渝终于是开口了,目标对象却是鼻血还在不时滴答地胡院长。
陈忆渝地这一手可就太强硬了:如果她真的是“关心”胡院长的话,那应该是亲自走上前去搀扶起他来,而不是现在地这种举措。
说白了讲,这也就是赤lu裸地给黄副部长一个不好看罢了
胡院长却也光棍,当下一声不吭地爬了起来,晃晃悠悠地走向陈忆渝。
在地上依旧跪着地中年贵妇脑袋微微一动,斜眼瞟见黄副部长纹丝不动的模样,便也悄无声息地又垂下头去。
“院长,您看是否也让黄副部长他们起来呢?年龄都也不小了”
眼见胡院长走到面前,陈忆渝仔细瞅了两眼,虽然老家伙有些鼻青脸肿,但都是一些皮外伤,他所伤的其实更多地是“脸面”。
不过,有黄副部长兄妹今日地这一跪,胡院长这打白挨了不说,以后也还绝对会因此而遭到上层地强烈打压和排挤的。
无他,物伤其类,同病相怜,兔死狐悲耳……
“对不起了请你原谅,我代黄家的晚辈们给你道歉——但我是不会让黄家地后代向任何人屈膝的,是以这一点也请你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