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酒的盘子是金色的,木塞也是金色的,就算招待的工作服,看起来都是华贵非常!
血色的液体,顺着金字塔的顶尖蔓延了下来,浪漫多情,耀眼绚烂,瀑布般的奔泻!
崔贞爱到了这里,只觉得被金色的森严辉煌冲击的喘不过气来,她十分想和叶枫说一声,我要去洗手间看看,看看里面的马桶是不是也是镶金的。
但是一种压力沛然而来,那是一种奢华的压力,让她突然觉得,说话的声音,都是不由自主的小了八度,话到了嘴边,崔贞爱只是说了一句:“这里是个金库。”
“你看到的不过是表面的现象。”
叶枫倒是宠辱不惊,看花开花落。见怪不怪的,挽着崔贞爱的手臂,踱到金字塔杯旁,不用伸手,仆人已经取过两杯,递到二人的手上。
这里的服务看起来并不华丽,却是无声无息的无微不至。
“表面?”崔贞爱喝了点红酒,感慨这一口就下去常人几个月的生活费的时候,忍不住的微笑:“难道不是金库?你看,杯子,桌子,盘子,吊灯,楼梯,反正是所有能用金子制作的东西,这里都已经做到,就是这一个宫殿,我想就算法国皇帝也是不过如此。”
“这些不过是个工具。”叶枫笑笑,用举着杯子的手环视一指,动作堪称指点江山:“真正的财富是来的这些人。金子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要知道,欧洲,甚至是世界的风云人物,都以能到这里为荣,你接不到邀请很正常,因为你不够资格。你要知道,这里只是随便的一场谈话,可能就会关系到欧洲,亚洲两地的经济震荡,行业的兴衰垄断,联盟或者分裂……。”
崔贞爱只能用酒堵住自己的嘴,她越来越不了解叶枫这个人物,只是机场随随便便拉着的一个人物,看起来吝啬鬼葛朗台一样的人物,竟然也好像很有背景?她以为当代集团已经很不错,她也想用当代的资产来诱惑叶枫,可是到了这种环境才发现是幼稚的想法。
一个韩国的当代,和这些人比,算不算牛车对跑车?
她的确不够资格,她不能不承认,因为这里的很多人,她只是扫了一眼就发现,她认识人家,人家不认识她的。
这些人物有的甚至会在欧美名人杂志上经常露面,到了这里,不过是个很低调,很不起眼的人物。她的当代,暂时还没有进军这里的想法,也是没有资格进军!
“拉图先生看起来不过是个酒业大亨,你们当代集团却是亚洲赫赫有名的上市公司,供求双方来看,你们是甲方,按理说,应该是拉图先生去找他们才对。”叶枫嘴角一丝讥诮:“实际上,他们二人也不够资格到这里。他们来到了这里,想必也是走的不一样的路线,他们虽然有名,但是论起真正的名流,他们还是差的太远。用我们中国的话来说,他们不过是个暴发户,暴发户想要融入主流,还有漫长的路要走。但是他们有头脑,已经未雨绸缪,开始向这条路发展。”
崔贞爱苦笑,眼睛的余光扫过去,低低的声音:“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不远处一男一女和身边的中年人道个歉,已经向这个方向走来。
女人穿着宫装盛服,挽个宫廷髻,脸上的粉饼看起来很高档,挡住了面部多余的表情,只留下个笑,娉娉婷婷的走了过来,虽然年纪已经是徐娘半老,看起来却还是风韵犹存。
女人的身边是一个厚重的有如铝合钢板一样的男人,国字脸,肃穆严谨的表情,也是端着一杯葡萄酒,看起来像捧个炸弹一样的别扭。
“金顺珍和尹昌白?”叶枫不经意的望了一眼,目光却落在他们刚才才离开的那个人身上。
“嗯。”崔贞爱点了下头,脸色有些苍白,却刻意的挺直了腰板。
“贞爱,你怎么会到这里?”金顺珍的目光掠过了叶枫,多少有些诧异的神色。
别人或许不明白什么,她却知道,为了参加这个宴会,她花费了多少心血。她来到这里,第一次没有想着那个让她闹心的继女,可是她找寻整个世界都不能把她抓回去的时候,却诧异的发现她蓦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继女身边的男人长的不错,看起来是个小白脸,想必仗着有点家世背景。金顺珍暗自的咒骂,婊子养的东西,为了点遗产,估计早把自己卖了。她倒是没有想到,二人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的区别,不为了遗产,她也不至于和继女反目成仇。
人有的时候,总是觉得别人的可恨和老天的不公,那是因为很多情况,都是从自己的角度来考虑问题,金顺珍没有时间考虑这种哲学问题,但是现在觉得有了麻烦。
这个男人既然能出现在这里,而且带着继女过来,多半是有点势力,只是自己怎么从继女的朋友圈子里面,并不知道有这个人物的存在?
“我也很奇怪,你们为什么会到这里?”崔贞爱针尖麦芒,并不退让。或许她也隐忍了太久,或许叶枫的一句马蜂窝让她觉得,和马蜂做朋友也好过和这个蛇蝎心肠的妇人交往。
“我们当然受到了邀请。”金顺珍得意的晃了下请帖:“贞爱,你身体不好,这种聚会,并不适合你的,不如我找人,早点送你回韩国?”
金顺珍迈上前一步,眼中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