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想要拆了皇宫么?”周牧秦明知故问。
周启方忙道:“微臣不敢!微臣正与众皇子及大臣们商议策立新君,不曾想朱遗生这等贱民竟带人强闯皇宫禁地,微臣自是不允,于是便与之斗了起来,惊扰了皇上,死罪,死罪!”
“哦?”周牧秦眉头一挑,冷声道:“策立新君?”
周启方闻言脸色大变,浑身剧颤,弯身行礼道:“臣该死,臣该死,人皇就在臣面前,何来策立新君一说,臣死罪!”
冷汗已顺着周启方的脖颈子往下流,他却不敢擦拭,此时的他尤如一只遇见狼的小羊羔,哪还有先前的威风?
“朱少主,好久不见!”周牧秦扭头看了一眼朱遗生,阴笑道:“皇叔说的可有错?”
“回皇上,王爷说的没错!”朱遗生无奈,只得硬着头皮抱拳行了一礼。
“那你是想造反么?!”周牧秦突然抬手指向朱遗生,怒吼道。
众人尽皆吓了一跳,人皇之怒,他们平生还是头一次遇到。
朱遗生身子抖了抖,道:“皇上请息怒,草民虽无旨闯宫,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哦,说来听听!”周牧秦一挑眉头,道:“如果在理,朕赦你无罪!”
“草民本蜗居于南域山野,忽闻人皇遇刺,情急之下便与各位道友一同进京勤王。”朱遗生缓缓道:“正遇上王爷与皇子之间争夺皇位而闹得不可开交,方知人皇驾崩,不禁悲痛万分,人皇新崩,皇族震荡,社稷必危矣,正所谓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草民不忍皇道崩离,故而联合各位道友共同推举七皇子殿下即皇位,怎奈王爷与四皇子亦想即人皇之位,三方争持不下,方才动起手来,请人皇明察!”
周牧秦冷笑着努了努嘴,道:“如此说来,朕还要感谢你们咯?”
“身为臣子,这些都是草民应尽之事,万不敢向人皇讨赏求赐!”朱遗行行了一礼:“草民斗胆,恳请人皇念在草民等一片忠心,赦我等无罪!”
周牧秦扭头望向周启方等皇族,眼中尽是玩味之色。
周启方等四位王爷哪里敢抬头,个个吓得噤若寒蝉。
易连城等本欲拥护四皇子周恪即人皇之位,但现在真正的人皇就在眼前,这叫他们如何不心生恐惧?个个脸色凝重,有如置身于烈火之上!
“几位皇叔,罗公公,易将军,林相……”周牧秦挨个点着名,每一个被点到名字的人都吓得浑身一激灵,连忙低头称“是”。
“你们作何感想?”周牧秦冷冷地道,脸上始终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众人一片沉寂,谁也不敢接话。
“怎么,都无话可说?还是不敢说?”周牧秦脸色一沉,语气加重了一些:“刚才你们的威风朕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呢!”
“皇上!”周启方终于开口,他就是欲争皇位的主角,此时再不站出来,只怕今日是无法善终了。
“臣等亲眼所见,妖妇柳若丹将皇上毒死,是以才拿出遗诏,欲承人皇圣意。”周启方硬着头皮道:“微臣实在不知皇上,皇上……”
“你怕是恨不得我真死了吧?”周牧秦冷声道。
“臣不敢!”周启方浑身一震,道:“臣对大周朝,对皇上绝对忠心赤胆,万不敢有二心,请皇上开恩!”
“皇上!”罗中九插话道:“此事也怪不得王爷!”
刚才二人还为谁坐皇位争得不可开交,现在形势发生逆转,若是不与周启方保持同一战线,他罗中九也会被定下谋反之罪!
“哦,罗公公有什么高见?”周牧秦皱了皱眉。
“皇上,老奴跟随皇上数十年,与皇上最为亲近!”罗中九恭声道:“当时老奴也在场,竟未能察觉那人并非皇上真身,所以,此事老奴也有错!”
“嗯!”周牧秦点了点头,沉声道:“罗公公这么说来,也确实不能怪你们!”
“皇上英明!”罗中九道:“老奴服侍皇上多年,突闻皇上驾崩,方寸大乱,而王爷此时又拿出遗诏欲登皇位,老奴担心此是王爷的阴谋,情急之下也只得叫上易大将军与林相,推举四皇子登上皇位,以之来阻挠王爷。现在皇上既然龙体无恙,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老奴忍不住老泪纵横……”
说着,罗中九竟以袖拭泪,小声抽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