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桑湄推开他。
“谁又惹你了?”他把她拉了回来,抱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头上,慢悠悠地蹭着。
桑湄想,真荒谬,他怎么好像喝醉了。
“恶心,离我远点。”她厌倦地说。
“我是与刺史喝了几杯……”他喃喃地说,“我酒量本就一般,但这第一次见面,不能不喝……”
“美人在怀,当然会忍不住多喝。”桑湄讥道。
奚旷停了停,仿佛消化了一下她的意思,才道:“你在吃醋?”
桑湄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你也配?”
他凑过来,不成章法地去碰她的耳垂:“刺史请我宴饮,有女子来过,但与我没什么干系……我喝酒,也只不过是意思一下罢了。这里是我的封地,没有人真的敢逼我做什么。”
“与我何干?”桑湄还在试图挣出他的铁臂,可他的手臂仿佛是什么捆仙索变的一样,越收越紧,直把她勒得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不能看看我?”他低声问,“你还想我怎样?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桑湄真不知道他怎么有脸问出这种问题来,但和一个醉鬼讲道理是没用的,她只漠然道:“你要是答应不再碰我,我倒是可以多看你几眼。”
长久的沉默之后,奚旷道:“我不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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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一截藕臂从纱帐里探出,又倏地被人捉了回去。
桑湄皱眉:“放开我。”
奚旷抱着她,闭着眼低声道:“再睡会儿罢。”
“睡什么睡?你没有正事要干的吗?”
“没有。”奚旷睁开眼,眼前是她的颈窝,雪白细腻,还透着隐约的粉色,“你忘了,我如今已是个闲散王爷了。”
他交还了兵权,带着丰厚的赏赐回到封地,又不能干涉地方长官的行政事务,可不就是只能当闲散王爷?
“臭死了,从我床上滚下去。”她忍了一夜,终于忍无可忍。
昨夜他虽然行止冒犯,但人确实醉了,也没能真的对她做什么。可他非要和她挤在一块睡,她被满屋子的酒气熏了半宿,只恨不能一脚把他踢下去。
大约是这句发自内心的嫌恶惹了奚旷不快,他动作顿了顿,终于还是起了身。
昨夜一时不察,喝了太多酒,直到现在脑袋还有些昏沉。
见他开始穿衣,桑湄也利落地下了床,去净室洗漱。洗漱完出来,见奚旷已经穿戴整齐,只是略有疑惑地问道:“为何没有人来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