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娆说那些话不过是想击破他的心理防线罢了,她察觉此人对她的恨意和戒备都尤为沉重,连日来的刑罚早已让他精神疲惫到了极点。
他怕她。
所以当提到剥皮时,这样的恐惧会在潜意识里被无限制放大,将他坚不可摧的心理防御撕开一道口子。
“是这样啊……”
竹宴一时间不知道是该作何反应,他的感觉告诉他,在姑娘提起那些话时,是真的动了扒皮拆骨的心思。
旁人或许不敢,但她敢!
“你这反应有点不对啊!”
素娆饶有意味的审视着他,“怎么,难道你想看我大剖活人?”
“那还是算了吧。”
竹宴头摇得如同拨浪鼓,看她巧笑嫣然,连忙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压下。
到底怎么想的有什么重要呢?
反正结果是好的。
这就足够了。
素娆看他眼底风云变幻,聚散莫测,轻笑道:“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那他……怎么处理?”
栖迟疑道。
“问是肯定问不出什么了,给他个了断吧。”
素娆不假思索的答道,暗卫等面面相觑良久,齐齐应了声:“是。”
不知不觉间,他们彼此已经建立了信任。
“此处风大,姑娘先回院子去吧。”
“辛苦诸位了。”
素娆越过他们缓步离开,林间,慕天风面如死灰的趴在地上,撑着眼皮望向那群朝他走来的人影。
视野被鲜血模糊。
画面在摇晃,拉扯,分裂……
他隐隐看到一柄长剑举起,朝他劈来,他缓缓闭上眼,一抹水光无声的滑落,随着那细碎的低喃散在风里。
“好想……回家啊……”
剑落,血泊缓缓流淌开来……
素娆回了伽蓝院,意外没找到言韫,问过暗卫后方知晓他去了寺中与慧定大师讲经,晚些时候才会回来。
她命人准备了热水,沐浴更衣。
肩头的伤口已经结痂,边缘处隐隐有脱落的迹象,不必再像以前那般小心,所以这次她在水中呆的时间长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