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话语间似是有些不悦,沈姝满意地勾了勾唇,就是这样,不喜欢她才好,这样才是她所熟悉的长公主。
这时,房门被推开。
长公主走了进来。
她看了眼还在榻上睡着的沈姝,悄然走过来。
一双手覆在沈姝的额间,语气温和道:“没有发烧就好,许是累着了,你们动作轻点,把饭菜放下就出去吧,别打扰到姝儿休息。”
“是。”
话落,方才还满屋子的人,一下子就退了出去。
房里又只剩下沈姝一人。
沈姝睁开眼睛,清凌凌的杏眼里含着一抹水光,她抬手覆着眼,冰冷的手掌与额间残留着的温热交叠,竟是让她心闷的慌。
长公主竟然不是来责备她的。
还对她那么温柔。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长公主,也从未有过谁这般关心过她,连叶姨娘都未有过。
前世她对长公主的印象,与对谢承玉无异。
都是冷冷淡淡,眼高于顶的人儿,是她高攀不了的存在。
然这一世,她不再想着攀附,却有人主动朝她伸出了手。
……
今日是休沐,谢承玉被长公主勒令不得出府。
不仅如此,还须得在府里陪那些贵女们放纸鸢。
看着围绕在身旁的那些莺莺燕燕,他心下烦闷,只觉吵得慌。
园子里。
少年斜斜地倚在树下,金色的日光透过树影摇曳倾洒下来,斑驳的光影随风浮动,在少年俊朗的容颜上留下倾城的一笔,当真是美如画卷。
谢承玉今日未着玄衣,而是穿了件湖蓝色的圆领锦衣,深色蟒纹腰封紧紧贴合着劲瘦的腰身,平日披散的墨发用月白色绸带高高挽起,只余几缕碎发散落在额前,更显几分利落的少年气。
一双深邃如渊的眼眸,不时地往那群正在放纸鸢的贵女们看去。
却在寻不到某道身影时,有些意兴阑珊。
他紧紧攥着手里的帕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那些贵女感受到谢承玉的视线,以为他在看自己,便是羞红着脸,不敢上前。
只有顾清欢毫无顾忌地走上前来,她手里拎着纸鸢,朝着谢承玉扬了扬。
“承玉哥哥,陪我去放纸鸢吧。”
小时,谢承玉也总陪她放纸鸢。
然而现下的谢承玉,却只是闭了闭眼睛,语气淡淡道:“走开,你挡着我的光了。”
顾清欢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视线不经意间触碰到谢承玉手里攥着的帕子,便不死心地撒起娇来:“承玉哥哥,天气好热啊,你拿那个帕子给我擦擦汗吧。”
一边说着,一边就要上手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