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姝想了想,若是让裴渊知道,她是因为长公主要给谢承玉挑选媳妇,才把她叫来侯府的,那还不得乱套了,便用了长公主对外的那套说辞。
“就是这样,长公主殿下觉得一个人在府中太无聊,就请了很多人过来陪她聊天解闷。”
“原来如此,那你快些去陪长公主吧,免得你迟迟未回去,惹了长公主不快。”裴渊很是为沈姝着想。
沈姝哪能回去啊,她踱步在裴渊的院子里左瞧瞧右瞧瞧,脑子里却在想着怎么找借口留下来。
忽地,她看到手中的纸鸢,计上心头。
“哎呀,裴哥哥,我的纸鸢好像坏了,要不你帮我修好,我再回去吧?”
她扬起手中被弄破的纸鸢。
裴渊一愣。
方才拿下来时,他记得分明是好的啊。
然而沈姝的请求,却让他拒绝不了。
而且,其实,他也想和沈姝多处一会儿,毕竟有些时日未见了。
在侯府能再次见到她,他只觉心中欢喜。
谢承玉在树下坐了许久,因时不时有人凑过来与他说话,他甚觉烦闷,便起身趁着那些贵女们不注意,大步走远了。
整个园子里吵吵闹闹,他耳朵都快生茧了,只想找个地方躲躲清净。
信步便走到了野鹤院。
前些日子,他请了裴渊住在府上,偶尔得空便过来找他下下棋。
今日休沐,正是切磋棋艺的好日子。
然他走至院落门前,却听到一道熟悉的娇俏的女声。
“裴哥哥,你好厉害,怎么做到的,教教姝儿嘛!”
谢承玉推开院落的门,一眼就瞧见粉衣的女子摇着裴渊的手臂,娇声撒娇,面上分明是前世只会在他面前,流露出的灿烂笑容。
赤日炎炎,谢承玉只觉眼前的一幕,分外刺眼。
……
今日在园子里,谢承玉等了不知多久,都未见沈姝的出现。
他有些纳闷,沈姝去哪了?
偏又放不下架子,主动去寻她。
可没想,沈姝竟然会在裴渊这里。
她怎会知道裴渊住在野鹤院?难道那日客迎楼出事后,他们私下还有联系?
谢承玉心底蓦地生出一股燥意,不知是热的,还是气的。
拳头不禁紧紧攥起,指节泛了白,都未曾松开。
“沈姝,你在这做什么。”
一道阴沉森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沈姝回头,就见明晃晃的日光下,一大片阴影覆盖了天光。
谢承玉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她看着他,明明是白日,沈姝却从他紧绷的面容上,窥见了深不见底的阴郁。
谢承玉沉着脸,嘴唇紧抿,眉目间盛满了戾色。
看着她和裴渊的样子,就好像丈夫捉到妻子的奸似的,一脸的不愈。
沈姝纳了闷了。
虽说她前世是谢承玉的妾室,但今生他们并无瓜葛,她和哪个男子亲近,都与谢承玉无关,他干什么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来?
裴渊见到谢承玉,笑道:“谢兄,你怎的来了?”
“我若不来,怎知你们在此私会。”谢承玉轻笑一声,话语间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