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的脚步顿住,他怔了两秒,嘴角隐隐勾起弧度,眼底清明得很,没有半点醉意。
转过头时,却一脸小心翼翼,做小伏低地点了点头,乖巧得不像话。
“马骏也在,可以去外面的长椅上等我一下吗?我一会去找你。”白应榆开口道。
“没事,我等你。”
一直到长椅前坐下后,祁淮那颗乱跳的心刚刚才平静下来,此刻又开始忐忑一会白应榆来了,他应该怎么好好地和对方道歉,提起自己一直都很爱他这件事。
白应榆会信吗?
见到远处楼道的感应灯亮起,白应榆穿着外套从远处走来,手里拿着什么,离得近了,祁淮才看清是一瓶茶饮料。
“热的。”白应榆坐在祁淮身边,顺带着将饮料递给祁淮。
祁淮受宠若惊,他迟缓地接过白应榆手里的饮料,只敢轻轻握着,被冷风吹得麻木了的四肢,连同心一起变得温热起来。
“这几年过得还好吧。”一改前几日的抗拒,白应榆主动搭了话,或许是祁淮的眼泪让他心软了。
闻言,祁淮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白应榆继续说:
“其实我这几年过得是最自由的,我感觉我是我自己,不是祁叔的资助对象,也不是那个同性恋小结巴,祁淮,我其实一直想问你一件事……那些照片到底是不是你发给别人。”
白应榆直视着祁淮,眼底澄澈带着倔强。
心上扎的刺再一次被拨动,祁淮握紧了手里的饮料,想起了白应榆出国前祁廷韫故意将照片发给了白应榆的同班同学。
那件事他是在白应榆离开后,才去了祁廷韫公司大闹了一场,用同样的手段,把自己亲爸和秘书小三的合照发在了公司群里,结果被祁廷韫打到住院。
但是祁淮知道的是,自己无论怎么闹,肉体上承受了多少痛苦,真正受伤的人即使伤口愈合了也会留下伤疤。
“照片那件事我可以解释,是祁廷韫我爸做的,我当时并不知道,对不……”
“原来是这样。”白应榆打断了祁淮的话,他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露出笑脸。
祁淮这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心动时是高中时候,白应榆站在国旗下,第二次心动时是现在。
他不知道,原来心动是如此历久弥新的一件事。
路灯下,白应榆微微仰起头,能看到长密睫毛在他脸上留下了一片阴影:“不过,这么多年那都不太重要了。好了,现在轮到你了,你有什么想从我这里知道的吗?”
“你和林原经常这样见面吗?你们……在一起了?”祁淮迫不及待想要得到答案,却又害怕答案,说到在一起时,甚至没有去看白应榆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