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朋友带我去的。”
周弥答得很简略,姜钧便没再多问,只提了一句:“我们梁总也常去钟山打球……”
“是么……”周弥咯噔住了,因为那个带她去钟山打球的人,就是梁执,她有点心虚,怕被人看出来,只想早早结束这个话题。
姜钧却来劲了:“梁总过一阵子要我陪他去打球,陌生场地,出丑就不好了,周总给点建议。”
“也好久没去了……”
回忆起来有点困难,但周弥知道能不能拉进和姜钧的关系,就看她现在怎么回答了。
“倒数第二洞,我记得是个短洞,果岭三面环水,必须一杆上去,再两个长推。”
一般倒数的几洞,是球道的高潮,这几洞打出彩,很难不给球伴留下好印象。
但这种提前预习的行为有点像考试作弊。
周弥知道姜钧和大多数人一样,只把高尔夫当做跳板,以拉进和目标人物的关系,每天想着一杆进洞,并不是真的喜欢。
她也知道自己在用功利心谈论这项运动,其实和姜钧并没有不同。
可梁执不一样,他那时候是真的喜欢。
她看得出来,也问过他原因。他说脱下世俗的有色眼镜,这是项很包容的运动,和大多数运动不同,男人不一定比女人占优势,老人孩子也不一定比年富力强的人打得差,可以从八岁打到八十岁,想要享受孤独了,就一个人来打,想要热闹了,也能呼朋引伴。
“将来成家了,还可以和太太一起来打。”
梁执站在十七洞的发球台上,果岭三面环水,仿佛背水一战,他一杆子挥出去,也没看球是不是掉到水里去了,立刻转头问她:“以后要不要一起来。”
那天太阳很大,风却很清爽,带着青草的味道,和他的笑容一样。
周弥觉得他在开玩笑,怕自己会错意显得自作多情,于是也玩笑道:“可是我并不喜欢打诶。”
细细的杆子,小小的球,命中率真是太低了,仿佛和自己过不去。
“那你喜欢推么?”梁执问她的时候,球已经上了果岭,再推一杆,至多两杆就进洞了。
因为不想有人在旁边,他没让球僮跟着,这会儿自己动手,把推杆抽出来,交到周弥手上:“不多试试怎么知道。”
周弥一杆没推进。
“换你了。”
两人就是打着玩的,你一杆我一杆,全不按着规则来,也没所谓输赢。
“再试试。”
球已经很近了,再推不进去实属手残,周弥再轻轻一推,进洞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