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闻言,轻轻抬手打断了张飞,他低下头,浓密的胡须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内心的挣扎与考量。
四周,战马的嘶鸣、士兵的低语交织在一起,却都无法掩盖住这一刻的紧张与凝重。
关羽的脑海中迅速闪过无数画面:战场的残酷、兄弟的情谊、以及那遥不可及的和平愿景……
“唉,”终于,关羽长叹一声,抬起了头,那双丹凤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和平来之不易,若我等能以退为进,换来百姓安宁,又何尝不是一件功德?但此事重大,需从长计议。”
张飞一听,虽心有不甘,却也知大哥言之有理,只好点了点头,那份不羁中透露出对兄长的绝对信任。
使者见状,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他知道,这或许就是打破僵局,开启和平之门的钥匙。
于是,在这古老而庄严的战场上,一场可能的血雨腥风,因着一位使者的谦卑求和,两位将军的深明大义,而悄然化作了通向和平的桥梁。
夕阳之下,一场危机似乎正悄然化解,但历史的洪流中,又有多少未知的变数正悄然酝酿,等待着勇敢者去揭开它们的面纱……
此时,夜幕已深,古城之内,灯火阑珊,却难掩一股暗流涌动的紧张气息。
月光如银,洒在古老的城墙上,为这座历史悠久的城池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李世民,身着一袭劲装,眉宇间透露出不凡的英气,正站在李渊面前,目光坚定,语气果决地向其父李渊陈述着心中的盘算:“父亲大人,时机已至,我们必须尽快整合兵马,以备不时之需。既然您亲派的使臣已经秘密出城,前往汉营,以巧言妙语为我们争取到了这宝贵的喘息之机,那么,这片刻的安宁便足以让我们做好万全的准备。”
李渊闻言,脸上先是闪过一抹难以置信之色,那双阅尽沧桑的眼眸中,震惊与疑惑交织。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深邃地望着面前这个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儿子,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解与迟疑:“世民啊,我们不是已经决定要与汉军议和,以求得暂时的和平与安宁吗?为何此刻你却突然提出要整顿兵马,难道是要我们背弃和约,与强大的汉军彻底撕破脸皮,重燃战火?这岂不是将我们李家辛苦经营的一切,都置于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李世民见状,心中暗自叹息,却也明白此刻容不得半点犹豫。他上前一步,双手轻轻搭在李渊的肩上,眼中闪烁着智慧与决心:“父亲大人,您难道忘了‘兵不厌诈’的古训吗?我们表面上虽与汉军议和,但实则需暗中蓄力,以防万一。汉军狡诈多变,若他们假意和谈,实则暗中布局,待我军放松警惕之时突然发难,后果将不堪设想。因此,我们必须未雨绸缪,既要准备好谈判桌上的筹码,也要握紧手中的剑,方能在这乱世之中立于不败之地。”
说到此处,李世民的眼神更加坚毅,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那场决定命运之战的硝烟。
“而且,父亲,您可知那使臣此行虽是为了议和,但孩儿暗中嘱咐他,务必探清汉军的虚实,为我军下一步行动提供情报。这段时间,正是我们调整战略、强化军备的绝佳时机。只要我们准备充分,无论汉军有何动作,我们都能从容应对,进退自如。”
“父亲,”李世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直视着李渊那双阅尽沧桑的眼眸,“我们率领的这支大军,人数已逾数万之众。这不仅仅是一个数字,而是每一张口都在嗷嗷待哺,每一双眼都在渴望着胜利的火焰。每日,这数万人马消耗的粮草,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其数量之大,即便是最丰富的粮仓,也难以长久支撑。”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筹划与决心。
“我们唯有不断向前,以雷霆万钧之势,攻克汉朝的城池,从那里夺取粮草,方能维持我军的生计,确保士气不坠。这不仅是对生存的渴望,更是对胜利的执着追求。”
李渊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他深知,这场战争远比想象中更为艰难,每一步都需谨慎行事。
李世民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迫:“而且,父亲,您试想,我们这数万人马,在汉朝的边关如幽灵般徘徊,他们岂能安心?汉朝的君主与将领,即便表面上同意议和,心中也必定疑虑重重,时刻提防着我们。他们所谓的议和,不过是缓兵之计,等待他们的大队人马集结完毕,便是对我军进行围剿之时。”
说到这里,李世民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已经洞察了敌人的所有阴谋。
“因此,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利用我们的机动性和战斗力,打乱敌人的部署,让他们无暇他顾。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这危机四伏的局势中,找到一线生机,最终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听到李世民那掷地有声的话语,李渊的心中猛地一颤,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寒风穿透,额头上不由自主地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他沟壑纵横的脸庞缓缓滑落。
他紧锁的眉头仿佛能夹住一片落叶,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又不失坚定:“粮草之事,未必非得刀兵相见方能解决。吾等亦可效仿古人,垦田耕织,自给自足,岂不是长远之计?”
李世民闻言,目光如炬,神色间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
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紧迫:“父亲大人言之有理,然则眼下的局势却不容我们有丝毫懈怠。耕地播种,需时日久矣,待到秋收之时,黄花菜都凉了。我军粮草,已是捉襟见肘,勉强支撑至今,若再拖延,只怕未及收获,便已粮尽援绝。到那时,又何谈垦田自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