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虹仔细看了看天色,忽然道:“不是天黑得早了,是要下雨了。”
谢燕也仔细往天上看了看,骇呼道:“哎呀,真的要下雨了,天上堆着好多乌云耶”
“要下雨了,你们两个都到里面来吧。”唐金花在里面叫道。
周虹和谢燕连忙钻进了帐蓬里。果然豆大的雨点已经打在了帐蓬上,直打得帐蓬顶“蓬蓬”响。
雨点开头还稀稀落落,紧接着就变成了大雨“哗哗”往下流淌。再过了一会儿,天空中竟然电闪雷鸣,大雨也变成了暴雨,如同有人端着桶子从天上往倒一样,那雨就象一道厚重的幕帘从天空中一直接到地面上。与此同时,湖风也乘着雨势狂怒地掀扯着帐蓬,似要将帐蓬连根拔起。
“快压住帐蓬”唐金花大叫一声。周虹、谢燕连忙和唐金花各压住帐蓬的一角,拼命不让帐蓬被风掀起来……
“轰”电不停地闪,雷不停地轰鸣,大雨不停地下,大风也不停地刮,这景象就如地狱降临了人间
“这该死的天气真讨厌我讨厌下雨、我讨厌刮风、我讨厌打雷闪电”谢燕脸色苍白,不停地咒骂道。
周虹道:“燕燕你省省吧,农民伯伯可都盼着下雨呢,不下雨,庄稼怎么长出来啊?”
唐金花无心听周虹和谢燕叽呱,她皱着眉头埋怨这场雨来得真不是时候。这么大的风雨,必定会延缓虾皮他们到来的时间。因为这么大的风雨,湖面上必定已经无法通航,除非等到风雨停歇。但风雨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唐金花更担心的是,那怪物会不会乘着风雨来袭击她们?如果那怪物再出现的话,那她们又拿什么对付它?
雨只下了一个多小时便停了,虽然远处还不时闪过一道闪电,响起一声闷雷,但那只不过是湖光山色的点缀而已。然而湖风却一直刮个不停,而且湖面上的浪头也很高。这些浪头自然还威胁不到唐金花她们的帐蓬,她们的帐蓬毕竟是在小岛的最高处,也就是最高水位线以上。最高水位线,也即最高的风浪都到不了的地方。但这些风浪对于在湖面上行船的人来说,威胁可就太大了。
唐金花相信唐军他们增援的人已经赶到了湖心岛的对岸,现在只是在等待时机乘船过来而已。但这样大的风浪,他们的船只显然无法起航。
这时,天色也真正黑下来了,湖面上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听着湖风将帐蓬掀起的“蓬蓬”声,以及湖面上的惊涛骇浪声,周虹和谢燕都紧张得缩成了一团,已经逐渐恢复过来的龙芸也被帐蓬外面的情景吓坏了,她不时用沙哑地嗓音问唐金花道:“唐姐,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啊?”
唐金花安慰她道:“快了……等唐军他们来了,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可是唐军他们要什么时候才来啊?”
“等风浪停了就来了。”
“就算风浪停了,可天这么黑,唐军他们能过来吗?”谢燕插话道。
唐金花被问住了。是啊,就算没有风浪,可黑夜在茫茫的湖面上行船依然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唐金花思前想后,决定给唐军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不要来了。然而她的手指却始终没有按下按键——如果唐军他们不来,那杨浩和李诗茵怎么办?他们看样子必须要送到医院里治疗后才能解酒。如果不能及时解酒,恐怕就有酒精中毒的危险
唐金花也不明白杨浩本来是去劝李诗茵不要喝酒,怎么他自己反倒也喝醉了呢?莫非他真如周虹所说,是爱上了李诗茵,甘愿为她而醉?这人真是一个糊涂人
唉,人为什么要懂得什么爱”的?一个让多少人为之痴狂
可惜真正懂得这个字的人却并不多。许多人只是把性”混为一谈,以为“性”就是“爱”。不过杨浩这人又奇怪得很。在他眼里,“爱”似乎另有一种含意。他已经对很多人说过这个字了,比如她、比如周虹、比如向氏姐妹……
也许他对龙芸和谢燕也说过这个字。虽然他的“爱”不是简单的以“性”作为终结,但他象开空头支票般地给诸多女子许下“爱”这个字,那他今后又如何来填上这张支票呢?能够持有这张支票的人最终只能有一人。那这一人是谁?
唐金花在心里一声苦笑,她实在猜不出杨浩的心思。
虽然杨浩的“爱”不以“性”为目的,但象他这种“博爱”,其实也是很令女孩子讨厌的。也许他自己并没有察觉到别人对他的讨厌。自己在某个时候应该向他指出来。以免他继续糊涂下去。他再这样下去,被他伤害的将不仅仅是某一个人。
然而,这种话她又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呢?
“姐,你在想什么?”周虹忽然在黑暗中开口道。
唐金花轻轻叹息了一声道:“没想什么……虹虹,你说男人的话究竟可不可以相信?”
周虹不解道:“姐,你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
“姐,你别瞒我了,我知道你有心事,你也喜欢着可司……”
“我的喜欢和你的喜欢不一样,我只是欣赏他而已。”
“姐,你就别言不由衷了……你要是真喜欢他,我可以退出……”
“虹虹,我看你才是言不由衷……感情的事是不可以礼让三先的,你以为凭你一句话就能退出了?你退出了,可司会答应你吗?”
“可是,姐,我不想看见你如此痛苦……再说可司他对我也不是真心,我想我也没必要再守着这个不属于我的港湾……”
“虹虹你说什么呢?可司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难道都视而不见?其实你仍然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的这一生可以说就是为了你而活的……”
“姐,我不想再欺骗自己了,因为我亲耳听见他说他心疼诗茵姐,他还说他喜欢诗茵姐……他都喜欢别人了,我还呆在这里自讨没趣干什么?倒不如离开他,从此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