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热最先开口,把一个纸包放在桌上,然后看向陆离,明显有什么话要说,师生谈话环节即将到来。
源氏重工。
亦有一场氛围古怪的交流,或者说戏剧缓缓展开序幕。
“政宗先生到了。”乌鸦疾步走到源稚生背后,压低了声音。
“伱们出去吧,让我和政宗先生单独谈谈。”源稚生头也不回。
“我们会在外面警戒。”
乌鸦鞠躬之后冲樱和夜叉使了个眼色,所有武装人员都撤出了病房。
只见源稚生坐在床边,看着沉睡中的绘梨衣,她皮肤依然如白瓷般,但比过往多了几分润泽。
“我们很幸运,上杉家主血统稳定,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她未来似乎并不需要血清这种东西来维持稳定了。”
医疗组负责人深鞠躬,随着乌鸦一起,退出了卧室。
如此情况下,橘政宗悄无声息地走进卧室,在源稚生身边坐下:
“看起来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我们之前的担心,都是杞人忧天。”
“是,没事了。”
源稚生凝神看着陷入沉睡的妹妹,满脸宠溺,而他开口准备问些什么之前,橘政宗的手机忽然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来电。
令橘政宗本人,以及源稚生都愣了一下,像他们这类人物,手机号码是绝对保密的,从来没有陌生人打进过电话,可以排除误触。
然而,前者貌似犹豫着不想接这个古怪的电话,奈何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对方仿佛执意要跟他通话,等再长时间也不在乎。
万般无奈,朝着源稚生歉然一笑,橘政宗按下接听键,把手机贴在耳边,并不说话。
一阵沙沙的雨声,随后,响起低沉沙哑的男音:“亲爱的邦达列夫少校,你好,这是来自北极圈内,二十一年前故人的电话。”
对于身体结构超越人类界限的皇血而言,压低音量,毫无作用,纯属掩耳盗铃。
在源稚生听来,那声音沧桑而悦耳,带着巨大的回声,就像一架古老的管风琴在呜咽。
“说句话吧,让我再听听老朋友的声音,我们曾分享苏维埃的光荣,像同志那样举杯痛饮红牌伏特加,杯中沉浮着十万年历史的老冰。”
听到这里,橘政宗的神情变了,这个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老人忽然变得年轻起来,长眉挑起,眉间眼角再度流露出雄狐般的狡诈。
他再度变成了克格勃少校邦达列夫。
不过,这种神情一闪而逝,橘政宗捂住话筒,对源稚生说:“抱歉,看来谈话要往后推迟一段时间了,有点事情必须我亲自处理。”
片刻后。
老戏骨把腰挺得笔直,像是接到命令准备出征的武士,没谁知道接下来他要去哪里,除非跟踪。
察觉到这一幕,躺在病床上装睡的绘梨衣,嘴角微微扬起,不同于本体,她所拥有的特质是腹黑,同样擅长演戏。
在另一边。
虚虚实实,依旧维持着塑料师生情的两人,也达成了初步协议。
昂热起身撑开伞,摇摇晃晃地走向玛莎拉蒂,小巷尽头是灯火通明的大都市。
打开车门时,这位教育家回头张望,上杉越静静地坐在小巷深处的风雨中,面前一男两女享用着拉面,樱花和水一起在他们脚下流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