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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裴铮就在我直勾勾的瞪眼下走到我跟前，像在自己家一样自然地坐下，抚了抚袖子，不待他发话，小路子已经自觉地帮他上碗筷布菜了。

&ldo;你……&rdo;我很用力地咬字，顿了顿，又接着咬字：&ldo;你……来做什么……&rdo;

裴铮挑了下眉，像是听到很奇怪的问题似的，轻笑着反问道：&ldo;陛下以为呢？&rdo;

我艰难地说：&ldo;寡人虽许了你留在宫中，但夜已深了，后宫中有规矩，入夜不得擅自行走。&rdo;

&ldo;后宫亦有规矩，外官不得留宿。&rdo;裴铮轻巧驳回一句，&ldo;此一时也彼一时也，陛下既已破了一回规矩，又何妨再破一回？&rdo;

&ldo;事从便宜，苏御史有伤在身，故才破了回规矩。&rdo;我上下打量他两眼，忽起了调戏之意，掩了嘴窃笑道，&ldo;裴相你若也有难言之疾在身，寡人便也免了你的规矩。&rdo;

裴铮故作疑惑地皱眉问道：&ldo;陛下说什么规矩？&rdo;

我善意地提醒他：&ldo;后宫规矩，入夜不得擅自行走。&rdo;

裴铮微笑点头：&ldo;甚是。微臣来之时，尚未入夜，如今入了夜，微臣也不打算擅自行走了。&rdo;

我深呼吸一口气，缓缓问道：&ldo;你是说……你留宿寡人的寝宫？&rdo;

裴铮笑道：&ldo;微臣遵旨。&rdo;

&ldo;裴铮！&rdo;我刷地站起来，怒而掀桌，&ldo;你这臭流氓！&rdo;

裴铮笑容依旧：&ldo;谢陛下夸奖。&rdo;

我坐下来，淡定地捧起饭碗，吃饭。

相对无言，惟有泪千行。

奇怪，按理说，我母亲是个死不要面子的人，怎么我就没她这缺点，跟裴铮比流氓、比无耻、比无赖，没有一次能占上风。

&ldo;小路子，给裴相准备一chuáng被子，让他打地铺。&rdo;我很是从容地淡淡说道。

小路子瞥了裴铮一眼，见他没有表示，便听了我的命令去准备了。

此人，无视之即可。我这么告诉自己。

用过晚膳，处理了一些遗留政务，散步片刻，沐浴更衣。

我成功暗示自己没有一个多余的人，但裴某人似乎不甘被我忽略，以至于十二岁那年的悲剧又一次上演了。

我尖叫一声缩到水下，透过氤氲雾气看着对面的男人。&ldo;呸呸呸……&rdo;我左右张望了一番，&ldo;你什么时候进来的！&rdo;

裴铮背靠着白玉，湿润的黑发垂落在胸前，唇畔的笑意在雾气中有些朦胧。&ldo;微臣一直都在。&rdo;

我伸手往边上一抓，随便抓了件什么衣服裹在身上，听到他那句回答，登时血气上涌，险些晕了过去。

要不是方才听到水声，我根本没发现他在这里！

我沐浴之时喜欢清静冥想，不喜他人服侍，但这里间原先便有人，他们也该向我通报一声吧！

我咬牙切齿，一边瞪着他，一边努力控制自己的眼神不往不该看的地方瞟。&ldo;你出去！&rdo;

他竟意外地从善如流，笑着说了声：&ldo;从命。&rdo;然后便……

刹那间，周身血液直冲上脑门，烧得我心如擂鼓、面如火烧，舌头打结道：&ldo;你你你……&rdo;

不知为何，我突然有些口gān舌燥，却只有呜咽一声，别过脸去。

&ldo;陛下。&rdo;裴铮的声音不远不近，仿佛被雾气蒸出了淡淡的柔和润泽之意，像温水一样让人觉得舒适放松‐‐可下一句却让人jg神一振。&ldo;以后总归是要看习惯的。&rdo;

我抓着衣服的手抖了整整三下，深呼吸也不足以以平复心跳，只有哑着声音说：&ldo;滚……&rdo;

他随意披了件外衣，走到我身边时忽地停了下来，我的心跳也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抬头朝他看去，然后又是一阵天雷轰顶……

轰隆隆‐‐轰隆隆‐‐

他弯下腰来揉揉我的脑袋，笑眯眯地说：&ldo;先是装哑不同我说话，后是装瞎看不见我，我这也是百无聊赖才先来沐浴的，一会儿……&rdo;

母亲说，我最初不叫红豆，也不叫黑豆，我叫戒色。母亲说，她这一生犯的最大的错，就是为色所迷，勾三搭四，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桃花一次开了五朵。她生我之时痛不yu生，方领悟到色即是空，空即是痛，女人多数的苦难都源自于男人，尤其是好看的男人，所以名我戒色二字以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