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这样的狩猎来抑制山上繁殖过剩的动物。
春华没有什么罪恶感的将野鸡捡出一半,鹿、野猪都挑出来一只,唤来高达,“这些都拿到溪边去清洗好,剩下的你看着处理,硝过皮子,肉用盐腌好给庄子里的人分了。”
“遵命!”说着唤人来处理,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对于自己曾经这个下属命令的勉强。
不一会儿,只见五个侍从打扮的人用木桶将各样的肉都洗好送来,因为天冷,所有的肉上挂着的水都起了冰碴。
春华指挥着,斩了七八只鸡配着庄子上人送来的姜同沙葱加入煮开的米粥中熬,加入少许惠泉酒,又看着几人将剩下的猎物都用盐、葱、黄酒腌过,架在火上烤。
冬日天短,这一切都弄好,天也黑了下来。
营地中央生了一堆一米高的火,旁边银霜炭烤制的猎物也香气四溢。
每人一碗野鸡粥,一罐野鸡汤,一张蒸饼,一份炙肉,一份生腌腊萝卜和洗干净切好的白菜叶子。
阚高璐喝了口粥,叹息着说,“这才是生活,你若是不加把劲儿,我上了,我早不晚的上朝回家,这样舒舒服服的,给个花魁也不换。”
这样的日子,舒心,实在。能想得到这些的大小姐们不愿意下手,愿意下手的又多讲究规矩排场,到处都是框框。
在外上朝已经很累了,说一句话,办一件事,那样不是斟酌再三,家,应该有个家的样子。
相对的,对于他们来说,男女之欢只是吃饭喝水一样日常的事儿。
娶妻娶贤,纳妾纳色。
“婚姻自主,你有你的自由!”程安之说着,吃完最后一份蒸饼卷肉,喝了口粥,端着自己的汤撇下阚高璐加入到围着烤鹿割肉吃的行列。
顺手将汤递给春华,“这份我没喝过。”
他知道春华从遇刺后就吃不下肉的习惯,这鸡汤里加了干蘑菇,十分的鲜美,这样的冬天在山里吃素身体受不了。
春华微笑着接过,一边喝汤,一边听延华讲西北边境的一些奇闻异事,李碚不时的补充一些。
“想不到,这样的太平盛世在边疆也不平静。”见到的是岁月静好,大宣天下无敌,想不到,自己的岁月静好是有人在无私奉献。
“这才多久,不过两百年的太平而已,昭明女帝当年也是从西羌手里夺回的长安,女帝仁慈,所有的技术,有愿意学的不曾多做限制,两百年的发展,总有些地方有远见的领袖能壮大,但如今的世界天灾人祸何其频繁,要守住自己已有的果实,只有以暴制暴。”
“说来还是上一任天子的过失,他在权谋上有足够的天赋,很能看透人心,原本作为帝国之盾的护国军因为他的任人为亲破坏了最根本的上升制度,毁了护国军的士气,这种破坏初始不显,随着时光流逝,人心都在阿谀奉承上,战力此消彼长,有垂涎大宣富庶的自然会挑起干戈,先是胁迫小国做棋子,而后自己上手,能抢多少抢多少,偏偏朝廷为帝王的盛世武功而不许动兵。”
对于程安之来说,上一任皇帝并没有对朝政造成影响。
“裂缝就是这样埋下的,偏偏大伯上位后寒门文官掌权,打破了出将入相的传统,每遇劫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域外蛮族就越进一步,若不是英王坐镇,狠狠打了几个胜仗,西疆的商路也就断绝了,没有这样纵深的腹地养兵,呵呵——”李碚撇撇嘴,很是不屑。
“如今,全天下的人口为两万万人,大宣之外也有十万万,这是近五十年的增长,毁林开荒,烧林为田,就是大宣之内也是十旱九涝,还有疫病,在东大陆,仅一个天花就死了数千万人丁——”
“十年,打退夷狄万人来犯八十余次,冬天边境,秋毫无犯,从无打草谷之事,我们,将守护大宣的和平强盛!”李碹手按长剑,脸上是太阳一样的自信。
“护卫大宣!”
“誓死追随殿下!”
春华看着眼前吃着烤肉的大家,心里升起的钦佩无法用言语形容,在她沉浸在内心的自我感受时,她的小伙伴们都成长成为了大宣的撑天之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