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人开始,能一天有一点改变也能慢慢的变成极大的改变,就像曾经有个伟人说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呵呵,你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皮埃尔仰头露出满脸的不屑,春华的话刺伤了他,正是因为看不惯对自己家族的又爱又恨他才远渡重洋而来,“贵国历史之上似乎有过一个皇帝,人称晋惠帝,天下大饥,他回百姓何不吃肉汤——”
这似乎戳到了皮埃尔的痛处,他满脸都是嘲笑,眼光直直的盯着春华,但眼神却不屑于放在她身上,而是直直的看着宴会厅中央反抱琵琶的舞姬,双手拽住春华的肩膀,口水喷溅在她脸上,“你以为你是谁,你是什么东西,满口的说教,如果真的能发挥作用,你的所有行为一钱不值,你的政绩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有人为你兜底!”
春华刚到长安公开身份的时候,她的政绩就像雪花一样散落在街头巷尾。
“她不过是凭借身份的优势,手里都是钱,做什么有个不成?”
“说不得背后有金主,二十有五不结婚的老女人,前有安逸后有景安,啧啧——最多三年咱有好笑话看了。”
——
各种各样的议论和留言弥漫在长安上空。
富贵双全的人,流浪在街头的人,对她怀抱善意的人,对她的幸运满怀妒忌的人,还有一层最最喜欢说长道短的道德家对这个来自民间的公主满怀兴趣。
这当然也影响了皮埃尔。
在知道她是公主的开始,他庆幸可以延续那层暧昧,但在她明确的拒绝他后,那种心酸恼怒随着春华指点江山的侃侃而谈戳到他的痛处而燃烧成一团怒火。
这团怒火本不是对着春华,是明白了自己的无能而升腾的对自己的怒火,但眼前只有一个春华,于是他爆发了。
他若是个懦弱的就不会出现在长安!
他明白自己不能领头去讨伐生他养他的亲人、朋友和阶层。
他到长安来寻求另一种结果,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纽西兰的国王绝对不可能像大宣的帝王一样掌握神权。
他颓废了,就像他许多的前辈一样纵情声色犬马,尽量尽自己的义务,但眼前偏偏出现了个春华,她毫不费力的做着自己想尽办法才能做的事儿,还对他炫耀着——
“没有长兴王还有你么?”
皮埃尔的话像一把利剑击垮了春华的自信。
众人都注视着他们,见了这番动静,鸿胪少卿连忙走过来想要询问,皮埃尔烫到一样往外快步走去,顾不上风度。
“没事,你们继续,王子他只是遇到了比较困难的事儿需要先走一步。”春华抿抿唇,“贺大人,我先走一步!”
“这当然,您随意,剩下的事儿交给我来安排。”
春华微笑着一点头,推门而出。
高档酒楼很好的隔开了别人的探寻,她顺着楼梯走到楼顶,一个消防门上简单的插了一把锁,老式的锁她有办法,从衣襟上取下一枚长柄的别针,银质的合金别针有一定的韧性,掰直了一插,‘咔哒’一声,门开了。春华将门随手掩上,上了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