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镇国景安长公主!
“草民叩见长公主殿下!”她虽亲切,自己却不敢越雷池一步。
“免礼!”春华说着,正视粪霸,“今天的事儿,叫你费心了,日后若是有用到我的地方,不违背道义宣律的,李纯义不容辞。”
“您严重了!”粪霸头低的极低,眼睛火辣辣的,几乎要哭出来。
多少年了,自从家道中落,从一个官家贵公子到街上扫街的仆役,天知道他是受了多大的屈辱才从一个文弱的读书人变成一个浑身心机的油混子。
现在的他是有几个钱,虽然名声难听,不过是个出粪的,但每家每户每天都必须出这个钱,积少成多。
虽然只是一个坊,那也连通着上上下下数万人,加上他将所有的粪肥进行了堆肥晒干,加工成了桶装的肥料供给城外的农人,也算是日进百两,身价百万的金龟婿了。
然而,外面的人都是恨人有欺人无,没有的事儿还要踩上几脚,何况他名声本就不好听。
今天不一样了,整个大宣四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公主殿下忽然同你说欠你个情,把你当人看,饶是圆滑如他,也不禁感动起来。
今天他做的事情,万万人都能做,都愿意做,他哪里算帮上什么忙了呢?
终究像是坊里上下都公认的,有景安公主殿下在,整个兴庆坊可自豪着呢!
“凡有所驱使,莫不敢应。”粪霸说着,收拾好情绪,脸色如常,肩膀却松弛了下来。
“你们继续刚才的话题。”春华说着,拿出了自己的小本子,如今她的事情千头万绪的,若是一件一件的思考处理,整个人都要过劳死。
是以她将每天的事情分成日常的,工作的,每个门类下又是重要的,紧急的,重要紧急的,由谢大儒领导着一个幕僚班子帮她做好事情的分门别类,将所有的事情做成了报表的样子,由她每天做好批示。
“经济独立,所有的一切着眼点就归结到了女性如何出去工作,”
“这必然涉及到思想解放,”孙庆芳接过春华倒的茶,说话的语气有些冲。
“这当然,但上千年的文化又岂是轻易可撼动的。若不是过不下去的人家,谁又愿意妻子出门抛头露面,家中琐事谁又能担?”粪霸接过春华倒的茶,也开诚布公的说了自己的见解。
“所有的事情都很艰难,都很难做,关键的是,我们能够做点什么?”谢大儒一句话,众人都默了。
大家沉默了片刻,春华为每一个添了茶,微笑着说,“首先,我看立法是迫切的,就叫《反家暴法》,家暴的男子一经举报必须拘留,还有,大部分的女子是柔弱的,女子可以申请限制令,故意伤人的罪应该加一等。”
“好的,我这就起草一份法案,到时候提交给刑部。”这是安娜。
自延德女帝后,皇帝多以议会乱政为由,将议员们都派遣到三省六部中任职,随着老议员的死去,新议员并不产生,议会也就名存实亡了。
“还有女子的教育权应该受到强制性的话,才能真正的实现思想解放,真正的自力更生。
“不如就叫《义务教育法》。”春华哭笑不得,不管怎么说,有机会的时候,能为女子多做点事儿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