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人真是好兴致呀,在这死囚牢房之内,还能读书练字,小人真是佩服不已!”
“何人说话?”
“小人候鼓见过孟大人!”
“侯鼓,这名字有些古怪,你是什么人?”孟岩一边放下书卷,伸了一个懒腰道。
“小人是杜重大人的长随,奉杜大人之命,前来给孟大人送些吃喝用度!”那侯鼓道。
“杜大人有心了,我在这里很好,吃的,喝的,都不缺!”孟岩一抬头道。
“我家老爷一片好心,孟大人莫非要拒绝不成?”侯鼓道。
“既然如此,那就替我谢谢杜大人了,东西我收下便是!”孟岩呵呵一笑,拱手一抱拳道。
“把东西抬进来!”侯鼓一挥手,两名皂衣小厮抬着东西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有一床褥子,还有一套新的棉衣和靴子,以及一些酒菜,小人已经交代牢头了,吃之前给您热一热!”
“好,知道了,你有心了!”孟岩点了点头。
“孟大人,小人告退了!”
“请,代我谢过你家大人!”
“好的!”
杜重,他怎么莫名其妙的给我送东西,这事儿有些怪了,莫非这里面……
被褥和衣服都是新的,还带有一股皂角的味道,酒菜也不错,有酒有肉,荤素搭配!
丝毫看不出任何异样来!
但是孟岩却不敢吃,天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下药,仔细想来,这侯鼓说话的表情神态有些怪异!
杜重的长随,没品没秩的,怎么敢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就算是达叔也谨守上下尊卑,这可是等级森严的大明朝。
这叫侯鼓的人八成有问题!
“两位差大哥,请你们帮一个忙!”孟岩唤来那两名在自己跟前听侯的大兴县衙役。
“孟大人何事吩咐小人?”
“刚才那个人是怎么进来的?”
“哦,回禀孟大人,是拿着锦衣卫南衙的腰牌进来的!”其中一衙役解释道。
“看清楚了,真是我南衙的人?”
“这个得问一下牢头,是他放人进来的!”衙役有些说不准了,毕竟不是他亲眼所见。
“去,打听清楚了,回来报我!”孟岩吩咐道。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那衙役回来了,一路跑的急,有些气喘吁吁,看来是平时疏于锻炼了。
“孟大人,是锦衣卫的腰牌,不过牢头说,天黑,他没看清楚是谁。”
“没看清楚就放人进来?”
“孟大人,您是知道的,我们小小的大兴县衙,京城哪一家衙门都比我们大,谁都不敢得罪,所以……”
“嗯,你们的难处我也理解,但如果因为这样,就忘记自己的职责,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们自己!”孟岩道。
“是,是,孟大人教训的对!”两人连连点头,可真的能否听进去就难说了。
“下去吧,有事我叫你们!”孟岩一挥手,将两人赶了出去。
被褥,衣服,都是新的,料子摸上去还不错,这一桌的酒菜,酒闻着似乎也不差,这菜肴嘛,一个人吃也算是丰盛奢侈了。
是不是就差一副好棺材了?
不知道郭怒这头老狐狸领悟到了没有,此刻他应该配合自己行动来着。
孟岩望着满桌的酒菜,蹲坐差不多有小半个时辰,不敢动筷子,这时候,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在寂静的死囚牢里显得特别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