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仆呆了半晌,看看那停在正屋里的棺材,再看看气得晕倒在地的江雨飞,狠狠的跺了一下脚,冲着秋雁道:“小姐怎么,如此糊涂!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叫她出来给夫人赔罪!”
心里却是清楚,经此一事,夫人恐怕对小姐会更加厌弃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秋雁也没料到会出现这样一幕,也傻在了那里。听老人这样说,也马上明白了,忙上前解释:“老人家,你们误会了,这不是小姐的意思,真的――”
那边江夫人已经醒了过来,恨声道:“江辰,江辰,我们走!从今天起,谁再在我面前提起那个孽障,就乱棍打死!”
又扭头冷冷的对那老仆道,“阿舒,你现在可清楚了那孽障的无情?便是你,从此也绝不可以再在我面前提到她一个字!否则,你就和她留在这里!”
那老人面色顿时灰败无比,低了头不敢再说什么。
“夫人――”秋雁还要再说,却被两个护卫冷冷的拦住,江辰小跑着上前,扶起江雨飞就往车上去。
“夫人――”秋雁急的团团转,看到一旁发呆的老人,忙转身向老人哀求,“老人家,求您让夫人听我把话说完――”
“有什么好说的!”江辰反身走了回来,一把推开秋雁,架起老人,“干爹,你不要再糊涂!那人,根本是个没有心的!”
这么多年了,干爹为了二小姐,简直把一颗心都操碎了!便是夫人,也是因为爱之深,才会责之切!自己实在是不明白,二小姐怎么就会顽劣至此!竟敢拿自己的死来耍弄夫人和干爹玩儿,实在是太可恶了!
老人好似受了极大打击,好像连脚都抬不动了,竟是没有反抗的任江辰把自己扶上车子。
后进院的武士率先出门分成两列站好,江辰自己跳上车夫的位置,赶了车便朝门外而去。
秋雁完全傻了眼,再没有想到江夫人竟是一句都不肯听自己解释,竟是这样无情的掉头就走!
“夫人!清歌被族长抓走了,十天后就要处死啊!您是清歌的娘,要是连您都不管清歌,清歌就真的会死了啊!”秋雁喊着便要往前冲,却被旁边的两个武士牢牢抓住手臂,甚至嘴里还被塞了个毛巾进去,秋雁拼命想要甩脱那两双手,可那里是两个悍勇的武士的对手,竟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
眼看着马车就要驶出庭院,秋雁急的两眼冒火却又无计可施。
后面的武士也转了身,跟着鱼贯而出。一个黑影突然从暗影处冲了出来,那些武士错愕间,人影已经极快的朝那马车而去。
“保护夫人!”最前面的武士喊了一声,大家马上呈扇形朝那人包抄过来。江辰也赶紧横剑护在车前。
没想到那影子却并没有攻击车厢,却反而伸手一把拽住马缰绳,马儿受惊之下,“希律律”一声嘶叫,猛地朝那人踢去!
“莲生――”被武士甩爬下的秋雁刚爬起来,便看到了这一幕,只吓得魂都要飞了!
那个冲出去的黑影竟然是莲生!而那马蹄也狠狠的踹到了莲生胸口上!
莲生被踹的踉跄了几步,再抬起头来时,嘴角边溢出鲜红的血沫,而那畜生又高高的扬起了蹄子,莲生却仍是死死的拽住马缰绳不放!
江家祠堂戒备森严。
从抓了江清歌四人进来,村里的男女老少便一起上阵,从附近运了巨大的山石过来,牢牢的围住了整个祠堂。又拖过来大量的干柴,堆置在门口和四周,长老已经吩咐了下去,只要里面有人敢往外冲,就放火!那野人虽厉害,也不可能同时带着三个人冲出来!
即使如此,长老们还是不放心,又把屯里的猎人每二十人遍成一个小组,不间断的在四周巡视,安排的这样严密,恐怕便是只蚊子也飞不出去!
外面的人戒备森严如临大敌,里面的清歌却是惬意的紧。
许是觉得清歌已是必死无疑,几位长老并里长只是把外面围得滴水不漏,至于里面的人在做什么,却并没有人关心。甚至,还送了很多稻草并一些被褥来,最后,在清歌的强烈要求下,又送了些吃食过来。
无名早饿得狠了,看到有吃的,二话不说,风卷残云般拼命地往嘴里划拉,可怖的吃相,只看得若尘目瞪口呆。清歌却是早已习以为常,在无名出手前,就先端了一盘菜并几个饼子到自己面前。
“小竹,来,嫂子喂你吃口菜,张嘴,啊――”清歌坐在若尘的右腿上,小竹坐在若尘的左腿上,清歌抬头看看温柔的瞧着自己的若尘,再低头看看眷恋的望着自己的小竹,只觉得幸福无比。
小竹眼睛亮了一下,听话的张口,任清歌把菜放在自己嘴里,又咬了一口清歌递过来的饼子,样子乖巧至极。
清歌满意的收回筷子,低头又挟了一大筷子菜举到若尘的嘴边:“来,若尘,快张嘴――”
若尘抬头看了眼仍在低头狂吃的无名,有些难为情,却又不舍得拂了清歌的好意,忙低头极快的把菜含到嘴里,轻声说:“清歌吃就好,我,不饿。”
“不饿也得吃!”清歌嗔怪的瞪了若尘一眼,又紧着把手里的馒头递过去,旁若无人的道,“若尘,你不知道,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