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听了,个个兴奋不已,议论纷纷。
“主公所言极是。我们的新舰能以一抵十,刘表必定不堪一击。”
“打吧打吧。末将特想试试新舰的威力。”
“那火药爆炸的声音,听着就让人心血沸腾。”
最后,众将齐声进谏:“主公,打吧。”
张昭闻言,不语,把库存的钱粮粗略的估算了一遍,暗叹,唉,主公年轻气盛,刚刚略有赢余就起了开疆辟壤之心。
他用一双老眼瞅着对面的周瑜。可惜,周瑜好象没看见一样,只顾喝酒。看样子,他是主战的。
果然,孙权探身询问周瑜:“公瑾,你说呢?”
周瑜眼底含笑,风清云淡的拱手答道:“末将听凭主公调遣。”
唔,那就是也同意攻打刘表啦。孙权一激动,呼的站了起来,振臂高呼:“十七年前,先父惨死在刘表那厮的手里。今天,我欲为父报仇雪恨。诸位愿意与我同往吗?”
众人立马起身,拱手喝道:“愿意。”声音如狼嚎似虎啸,响彻大殿。
孙权很满意,示意众人坐下,又侧过头去问周瑜:“公瑾,你说说,我们从哪里入手?”
“黄祖。”周瑜眼底露出一片狠绝,杀伐之气尽现,“正所谓,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只要敲掉了刘表的这颗大门牙,则荆洲东南的门户大开矣。”
孙权闻言,双拳紧握,指尖泛白:“黄祖,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一定要杀了这老贼,血祭先父英灵。”当年,孙坚就是被黄祖手下的军士射杀的。本来,孙策已经捉住了黄祖,不料,刘表提出以孙坚的尸首换取黄祖。孙策不得已,只得就犯。从此,黄祖便成了两兄弟的心头刺。
当天酒宴散后,孙权将周瑜和张昭留了下来,其余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三人闷在孙权的书房里一直密谈至掌灯时刻,足足有三个时辰之久。
晚饭过后,大乔听说张昭和周瑜已经离开了,这才带了孙绍去书房求见孙权。
“什么!大嫂要离开京城?”听明白了大乔母子是来请辞的,孙权很是意外,“难道是权怠慢了大嫂吗?权有什么不是,大嫂只管咱斥就是。”
大乔连忙解释:“不不不,叔叔待我和绍儿很好。只是,太夫人过世已经半年有余了。如今丧事已过。我们孤儿寡母的留在府中,一来不方便,难免惹人闲话,二来叔叔公事繁忙,会拖累叔叔的。况且,我和绍儿已经过惯了清清淡淡的乡野生活,对这繁华的大都市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孙权微笑着走到孙绍面前,蹲下来,抚摸着他的头问道,“绍儿不喜欢跟叔父呆在一起吗?”
孙绍很肯定的点头:“绍儿喜欢跟叔父呆在一起。不过,绍儿更愿意和娘在一起。”
孙权站了起来,冲大乔长揖,语气十分诚恳:“大嫂,父亲过世后,是大哥挑起了家中重任。长兄如父,大哥待权恩重如山。可惜!天嫉英才,大哥去世得早,权来不及好好报答他。此乃权之终生憾事。请大嫂成全权,把绍儿留下来,给权一个机会,替大哥好生抚养、教导绍儿。毕竟绍儿是大哥留下的唯一血脉。”他的话很露白,要走可以,但必须把孙绍留下来。
大乔听了,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慌忙紧紧搂住孙绍,硕大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夺眶而出:“不,绍儿是我活在这个世上唯一的理由。你不能把我们母子分开。”
“叔父,绍儿不要和娘分开。”孙绍急得在大乔怀里尖叫。
孙权站起身子,笑道:“那就请大嫂也留下来。长嫂如母,权一定会尽力奉齐大嫂。哪个敢乱嚼舌头根子,权一定剜了他的舌头来喂狗!”说罢,亲热的拉了孙绍的小胖手,“绍儿,替叔父求你娘留下来,好吗?”
孙绍仰起肥嘟嘟的大饼脸,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大乔:“娘~~~~”
大乔无语,唯有颌首同意。
“谢谢大嫂。”孙权大悦,“公瑾这次回京述职,把周夫人也带回来了。”
如果权没有记错的话,大嫂与周夫人已经多年没有见面。所以,权擅自作主,已经宣了周夫人明日进府,好让大嫂姐妹能团聚。”
大乔的脸更白了,完全没有一丝血色。
第二天一大早,小乔果然来见姐姐。可惜,大乔病了,卧床不起。怕把病气过给小乔,两姐妹的中间拉了一道厚厚的纱帘。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还请姐姐放宽心,凡是往好处想。绍儿转眼就会长大成人的。”坐在卧榻前,小乔用手帕试着眼角,低头垂泪。
仰面躺在卧榻上,大乔淡淡的说道:“知道妹妹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只是,我是不祥之人,以后妹妹还是少来为好,免得沾染了我身上的晦气。我很好,妹妹还是安心过好自已的日子吧。”
“姐姐还是在责怪夫君吗?”小乔猛的抬头,直视大乔模糊的身影,竭力辩解,“那是姐夫的遗言,夫君只是一个臣子,他不能。。。。。”
“胡说什么?”大乔厉声喝住了她,剧烈的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