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他敢派了一个又一个人的原因。
既是试探,也是真的想破坏!
楚成邺冷笑一声,道:“所以呢?”
“所以,本王很好奇,你说一头狼,能打得过两头狼吗?”楚景弦老神在在。
“你什么意思?”楚成邺眼眸一沉,眼里是一片厉色。
楚景弦悠闲而笑,端起茶碗,慢条斯理撇着浮叶,喝了一口,才悠悠地道:“虽然是两只头狼之争,但我这只不务正业,没什么本事没什么能耐,只会喝酒赌钱的狼,如果去帮其中一只,你觉得另一只会赢吗?”
“你想帮老四?”
楚景弦笑嘻嘻:“因为四哥帮我了呀,十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四哥如此慷慨解囊,我这不算是欠他一个人情了吗?既然欠了人情自然要还。而帮他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我为何不做?”
楚成邺脸色阴沉,好像要下雨的天空,层层压迫感觉直接向楚景弦压来。
楚景弦不为所动,他甚至又喝了一口茶,悠然自在地道:“大皇兄府上的茶的确是好茶!”
楚成邺一个字一个字如同从牙缝往外挤:“你这是威胁?”
“看你说的!”楚景弦轻轻一笑,把茶碗放下,正色看着楚成邺,道:“大皇兄,我的脾气很好,但又很不好。这差使是父皇任命于我,我自会将它办好!谁在背后暗搓搓时小动作我都清楚。不理会是还没到理会的时候,但我既然理会了,谁也不能敷衍我。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皇兄,你说对不对?”
“所以你想如何?”
楚成邺此时看不得他的笑脸,只觉得他的笑简直是笑里藏刀。
楚景弦淡然:“不如何!我这人从小爱玩,彼之蜜糖,我之砒霜。麻烦的是我不想做,但不代表我不会做,这就要看大皇兄和四皇兄的态度了!毕竟,忙我也许帮不上,但搅乱一池春水,这个我很擅长!如今看来四皇兄态度善可,银子拿得甚是爽快。”
楚成邺感觉他被拿捏了,可是,他不得不再问一句:“所以你只是为了要银子?”
楚景弦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其一,联络兄弟之间的感情,虽然这感情的确可以用银子来衡量;其二,来提醒一句,既然这差使已经交到了我手上,你们不管怎么捣乱都落不回你们手上去,何必在我这里做无用功浪费时间?”
楚成邺:“……”
他猛地意识到一件事,老七说的有道理,差使已经交给了老七,他和老四就算捣乱,或许能让这差事落到自己手上,但也或许是落到对方手上。
当初之所以派人去搞破坏,一是不忿自己势在必得的,被老七轻轻松松地捡去。
凭什么他一个在朝堂上睡觉的人的父皇这般重用?
但现在想起来,针对老七方向都错了。他的对手从来不是老七,而是老四!毕竟老七就算有什么心思,也完全不足为惧,一个纨绔,在宫中无后援,在朝中无支撑,在民间无声望!
薛先生已经提醒了他三回,是他咽不下这口气才一意孤行。
现在,连楚景弦都看出来的事,他不会承认自己一时昏了头的。
楚成邺道:“你真要帮老四?”
楚景弦笑道:“大皇兄,听话不能只听一半啊。我刚才说得清楚,四皇兄捐赠本王十万两银子,本王欠他一个人情,毕竟本王接这个差使手忙脚乱的,如今只有四皇兄这么大方肯帮我,若是他要对付你,我少不得也得帮腔几句,这是还人情,你说是不是?”
楚成邺心里气得要死,面上却缓和了些,露出和颜悦色的表情,道:“七弟说哪里话,既是兄弟,怎么会看着七弟手中不宽裕而不施以援手?既然老四出了十万两,本王这个做大哥的,也出十万两!”
“大皇兄千万莫勉强,这要动用大皇嫂的嫁妆,说出去好说不好听,万一传到西唐使臣耳中,我东夏迎接一个他国来使,还要动用女子嫁妆,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楚成邺:“……”
这话怎么这么熟悉?
楚成邺反应过来,这不是他前一会儿说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