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没人说话,都看着严厂长自己一个人忙活,“小王,拿刀来,再拿一盆清水,快!”
小王利索的拿着刀和水过来,李向东赶忙走过去,接过小王手里的水盆。小王冲李向东一笑,这孩子挺有眼力见。
严厂长有些严肃的拿刀切了一块黄色根茎,侧面白生生的。严厂长把切下来的根茎扔进水盆,只见根茎慢慢的沉入水中。
“哈哈哈哈,竟然真的是地黄。”
“帝皇?地黄?!六味地黄丸吗?”李向东问。
“对!”严厂长神情有些激动,“地黄最早记载于《神农本草经》,是四大怀药之一,古时候就被当做黄帝贡品,《本草纲目》有云,浮者为天黄,半浮半沉者为人黄,沉者为地黄,入药则沉者为最佳。你们看看,这半根这么轻的根茎竟然沉在水底,确定无疑是地黄。”
李向东的心蹦蹦蹦的跳,小心翼翼的开口问,“严大伯,这个地黄,您收吗?”
“哈哈哈哈,收!怎么不收!咱们惠川县从没见过地黄,还是品质这么好的。你从哪儿找到的?”
“就在我们村大河边,我们平时都拔它的花当零嘴。吸起来是甜的。”李向东一点也不隐瞒。
“你告诉了我地址,不怕我自己去挖你赚不到钱吗?”严厂长饶有兴味的看着李向东问。
“大伯您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能和大伯撒谎。再说,您要是想自己去挖,就不会对着我说这些话了。就算我现在知道地黄能换钱,只要您问我,我也会告诉您的。”
“哈哈,好孩子。这是品质极好的野地黄。看根茎粗细,至少十年往上。你去挖吧,鲜生地黄五毛钱一斤。”
“哎,好!”李向东喜形于色。虽然地黄的单价低,但是鲜地黄多沉啊。
“我嘱咐你一句,不要一下子挖干净,小的不要挖,等地黄开了花结了种子,还能长出新地黄,只有这样才能源源不断有野生地黄挖。”
“严大伯,我知道。这叫保护中挖掘,挖掘时保护,不能竭泽而渔。”
“嗯?嗯!说的对!”严厂长没想到一个十几岁的乡下孩子能说出如此有哲理的话。当然,相对于李向东这个上下两辈子活了七十多年的人来说,这个道理再简单不过了。
李向东带着钱和新的任务,把妹妹放到荆条背篓里,千恩万谢的离开光明制药厂。
不一会儿,李向东又去而复返,把一盒黄金叶和一包核桃酥递给严厂长,一包蜜三刀递给小王。
“严大伯,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我能把您的那本书带回家看看吗?我想看看野外还有没有别的药材。”李向东不好意思的说。
“那本给我都快翻烂了,小王,你去仓库拿一本新的《中草药典》给向东。”看看黄金叶和核桃酥,严厂长觉得这真是个非常知恩图报的好孩子。
拿着《中草药典》出来,李向东盘算一下自己的资产,黄金叶3毛一盒,核桃酥一斤一包,是8毛,蜜三刀1块一斤,刚才一包是八两,一共8毛钱。收入43块,减去礼品花的1块9毛钱,给李国庆他们总共18块9毛的工钱,金蝉衣纯收入22块2毛钱!
真的是暴利啊!本来李向东觉得金蝉衣的数量是固定的,估计只能做个十几天,谁知道天降金元宝,不起眼的“小鸡喝酒”居然是金贵的野生地黄!
妹妹真是个小福星,要不是为了哄妹妹,也没有今天的这场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