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等孩子们都睡着了,赵素芬才悄声问李晋,李晋脸上难掩失望与疲惫,他看妻子一眼,“卫军跟我打起来了……”
既然说是打起来了,就不是李晋单方面动手了。
赵素芳惊呼,“卫军还手了?”
李晋倒是很平静,“素芳,咱们生了三个闺女才生了这个儿子,他刚生下来,咱爹挑着一担子吃的用的,走路去的永兴看他。”
“长子长孙啊!咱们养他多费心啊!可怎么养出来这么个东西呢?”
李晋有点不理解,还有点难过,大儿子怎么长成了这样。
“上次工作组来了,贞贞和向东是怎么做的?他是怎么做的?说走就走,巴不得不和我这个老子扯上一点关系!”
“好吃懒做,好高骛远,自私自利,糊糊涂涂,一点儿担当都没有!”
“要是哪天咱俩死了,撑起这个家,照顾弟弟妹妹长大的人也不会是他!”
赵素芳听完丈夫的话,默默无语,她又不瞎,自从李卫军回家这些天,一桩桩,一件件,是怎么做的,她还有啥不明白的。
只能说,有些人,不管是家庭的教育,还是国家的教育,都抵不过他的天性。
说白了,李卫军也没杀人放火,违法犯罪,人家只不过是遗传了李万氏的血脉,是个极度的精致利己主义者罢了。
你也不可能要求每个人都是道德楷模!
李晋和赵素芳现在的思想较前些年来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儿子不一定就是顶梁柱,女儿不一定就是泼出去的水。
“素芳,我想了,就这样吧!”李晋长叹一声,“给他把房子盖上,咱们做父母的责任就算尽到了。他爱娶谁就娶谁,日子是他的,以后他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吧!”
赵素芳想说什么,可最终什么我没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日子依然是忙碌的。
惠川大集每半月一次,李向东去川西的这一个多月,已经又开了两次大集。
李家坡的麦蒿籽油已经卖出去了三万多斤!
除了附近的社员们买了自己吃,还有远来的人批发。
一开始大家是去大集上买,后来知道了李家坡的地址,每天都有络绎不绝的陌生面孔来李家坡仓房买油。
他们买完油,还喜欢去罐头厂问问,有没有特价的散装鱼罐头卖,要是有的话,就买上一罐子,然后回去零卖。
李向东围着整个村子转了一圈,看看大队部仓房排队买油的人,又去围观了一下罐头厂热火朝天的工作景象,再溜达着去虾坑鱼塘的开挖现场看一下进展。
现在没有挖掘机,不然就这一百多亩池塘早挖出来了。
养虾需要两米多深,养鱼差不多三米多,按照现在的进度,到过年差不多就能挖好。
到时候用石灰给池塘消消毒,就可以放水养鱼了!
李向东脑子里盘算着,和挖塘的人聊了两句就走了,他还得去中草药基地看看野地黄的出苗情况。
李向东到的时候,李国玲正在野地黄地里锄野草。
李国玲现在也不去砖窑厂上班了,专门在地里照看地黄。
古大夫和严厂长不能总在李家坡,为了培养能养殖中草药的专门人才,他们应李向东的要求,在村里开班授课两次,所有的人都能来学。
里面学习的比较好的有三四个人,其中就有李国玲。
她心细,有责任心,自从野地黄栽下,她每天除了吃饭睡觉看书学习,就是仔细观察野地黄的出苗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