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金福来的很快。
一则,他是观鱼台的大队长,不能眼看着刘家人出事儿。
二则,刘大革的媳妇是他堂姐,堂姐哭哭啼啼的找过来了,说丈夫,儿子,儿媳妇,孙子都要被人杀了,哭的他头疼。
马金福就带了自己一个儿子过来,并且在走之前严厉训诫其他人不准拿着家伙什儿聚众到李家坡来。
要是一句话说的不对付,引得两个村子发生械斗,那就坏了。
马金福一进屋就握住了李晋的手,“老弟啊,这大喜的日子,怎么出了这档子事儿?”
说着又指指门外,“我看那俩小子冻得不轻,能不能给老哥哥一个面子,让他们先进屋里来。有啥事儿,咱们慢慢说。”
李晋看李向东一眼,又看看睡的安稳的两个小姑娘,“老哥,我这是看你的面子,不然我砍死这帮畜牲。”
马金福脸色不变,心里却暗暗吃惊,堂姐不是说几个孩子玩闹不小心打起来了吗,看李晋说话的样子,可不是这么简单呐!
郭大明几个人把已经冻僵的刘家人推搡进了屋。
温暖的热气让这几个人不由自主的打了几个寒颤。
刘大改依旧没醒,鼾声如雷。
刘大革满脸晦暗,目露凶光。
刘狗蛋儿和刘双良身上裹着他们母亲的棉袄,脸色发青。
单永菊和刘双良的爹娘也冻得哆哆嗦嗦的。
李卫军扶着刘玉秀,跟在后面,两人低着头,看不清脸色。
马金福坐在椅子上,问李晋,“老弟,我那堂姐回去哭哭啼啼的说不清楚,这到底是咋了啊?”
李晋面沉似水,“老哥,今天本来是我家的喜事儿。我李晋做事儿,宁可苦着自己,也绝不薄待了别人。这场婚礼您是眼见的吧,不说远了,十里八村,往前数十年,有这么排场的吗?”
“老哥,现在都是新式婚礼,哪有什么彩礼,过礼,催妆食罗,还什么打小灯笼的金童?”
“可是刘家要求,咱们就这么办了!你问问他家,光那俩小畜生的红包我就给了多少!”
“结果呢?我就敬出来这么猪狗不如的一家子!”
“我那小闺女儿和外孙女才多大啊,这俩小畜生就敢扒她们的衣服!您进去看看,我俩孩子的脸都被他们抽肿了!他们,他们居然还想欺负我俩孩子!”
李晋越想越气,站起来走到刘狗蛋儿和刘双良面前,又一人抽了两巴掌。
单永菊暖和过来,看李晋过来打她儿子,伸手就抓李晋的脸,“我儿子这么小,能怎么着你闺女?看你闺女打扮的那个样儿,说不定是她勾引我儿子呢!”
李向东抽出腰间的斧子朝她的手就劈了下来!
屋里人一阵惊呼,单永菊倒是躲得快,不过脸瞬间就失去了血色,背在身后的手不停的哆嗦。
刘玉秀高喊一声,“娘!他疯了,您就别多话了!”
李向东根本不想和他们掰扯,看看吧,勾引这话都说出来了,大霞和小妹才多大呢!
按照之前宁若若的事件发展规律,说不得就有人要提给刘狗蛋儿和小妹结个娃娃亲了!
毕竟,千百年来,有些人最喜欢和稀泥的方式不就是一床锦被遮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