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树礼实在咽不下去这口气,他口齿不清的说,“大哥,这臭小子下这么狠的手,你得替我报仇啊!”
潘吉先道,“不急。先看看再说。”
王树礼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保证,“不用看了,这小子肯定上套了。他要是不生气,干嘛这么狠的打我啊!”
潘吉先轻拍他肩膀,“辛苦你了。”
潘吉文在屋外探头探脑,他蹑手蹑脚的回到堂屋,问他爹潘大春,“爹,我大哥这是在干啥?”
自从大舅子胡树松丢官撤职进了监狱,他也被踢下大队长的宝座。
现下,潘大春除了上工,基本不出门。他一张丝瓜脸整天阴沉着,头发整个都白了,脸上的皱纹沟壑纵横,和以前春风得意的潘大春判若两人。
虽然五道河公社扬水站的新站长已经另有其人,他和李晋谁都没争上,俩人算是打了个平手。
可眼下人家李晋还是李家坡大队的大队长,自己却被撸了。
李家坡越来越富,李晋说话腰杆子都硬了不少,据说在刘书记跟前都是说得上话的。
潘大春越想越生气,就一个电话把正在上燕京城上工农兵大学的大儿子叫回来了。
潘吉先本来也是想回来问问,自己家到底怎么了。
怎么好好的,舅舅就进了监狱,他爹也成了平头老百姓?
于是,潘吉先就带着非得跟他来农村看看的王树礼回来了。
他娘胡树丽一见大儿子回来了,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把这些日子受得冤屈原原本本的和儿子说了一遍。
潘大春抽着旱烟,问儿子,“还有没有办法把潘明忠弄下去?”
他还是想当这个大队长的。
潘吉先的脑子明显是他们全家其他三个人的总和,回来一两天就把潘家庄,李家坡和观鱼台三个大队的情况摸清楚了。
“潘明忠的橡胶制品厂已经搞起来了,现在想把他弄下去,不大容易。”
潘吉先先熄了他爹蠢蠢欲动的心,“害我舅的罪魁祸首就是李晋和李向东父子,我要先剁下他们的手脚,过后再慢慢收拾他们。”
别看王树礼自己不清楚,潘吉先却把他的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关系捋的门清。
王树礼管刘大春他媳妇单永菊的姨家表哥的闺女的妯娌叫表姨,所以论着王树礼得管单永菊叫表姑姥姥。
潘吉先没费很大功夫,就是找个人在刘大改他大哥刘大革跟前说了一下小地主家的故事,再提一句,那个李向东是不是在盖新房?
刘大革恨毒了李向东,他宝贝大孙子不就是欺负了两个丫头片子吗,李向东就把他大孙子打的见到个小姑娘就两腿发软尿裤子!
不过这种事儿,被人发现了就是结死仇,他不能去干。
刘大革眼珠子一转,抬脚就去了弟弟刘大改家,顺便送上了两把准备好的刀。
刘大改两口子思前想后了一宿,最后决定,富贵险中求,为了以后的好日子,只能铤而走险了!
只要李向东一死,他家的好东西就都是李卫军和刘玉秀的,也就都是自己的!
不过这事儿和刘玉秀一说,被闺女给拦住了。
“爹,你咋能这么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