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谢勇脾气火爆直接,乌修竹这话却说的阴险狡诈。
李晋脸色变得也很快,他也笑着回话,“社员们各有难处,咱们不是旧社会,也不能硬塞不是!要不几位组长就在这儿歇会儿脚,我把全村社员都叫过来,看谁家可以管派饭?”
乌修竹和李晋言语上一个回合的交锋过后,双方都觉得对方脸厚心黑。
总是这么一家家的问下去也不是办法,徐光恒只能同意李晋的办法。
其实,社员们早就在私底下把调查组要派饭的事儿传的沸沸扬扬了,不过他们没有一个人乐意管派饭!
笑话,他们来砸我们的饭碗,我还管他吃饭,贱不贱呐!
因此,尽管李晋说的口干舌燥,硬是没有一个人吐口同意调查组在自己家住的!
“大队长,我乐意,来我家住呗!”
眼看情形僵持下去,村里有名的二流子,大队饲养员兼生猪养殖基地负责人刘玉良的叔伯堂弟刘玉斌站了出来。
刘玉斌父母多年没孩子,好不容易求菩萨、喝神水的才生下这么个宝贝蛋,取名刘玉斌,就希望这个孩子以后能文武双全,当个大人物,有大出息才好。
没想到,刘玉斌从小爱吃爱玩,就是不爱读书干活儿,刘玉斌他娘还安慰自己,这孩子就不是个受累的下苦人的命!
瞧瞧,这是富贵人家大少爷才有的做派,咱家孩子出生就会!
直到刘玉斌二十岁还是游手好闲,好吃懒做,连个媳妇都娶不上的时候,他父母再也没法骗自己了,最后没办法给他娶了个来李家坡要饭的外地女人。
结了婚的刘玉斌继续着悠闲的无赖生活,日子都靠父母妻子下地挣工分。
前两年他父母没了,就剩下两口子过日子。
被晾了这半天,才有个自告奋勇的,徐光恒等人觉得被踩到地上的脸皮总算拾起来一点。
虽然这个小子看着不怎么靠谱且不太干净的样子,但,徐光恒懂得就坡下驴的道理。
于是,调查组一行七人就住进了刘玉斌家。
李晋也熄了帮他们打扫屋子的兴致,用李康的话说,人家都来查你了,你还给伺候人家呢,贱不贱呐!
李晋把“要不我找人帮着收拾收拾”这句话咽下去,心里唾弃自己一句,真贱!
……
如今的李家坡成为了五道河公社,惠川县,东方市,甚至是整个赵省,包括燕京市来的调研组眼中的焦点。
有人希望李家坡自此倒下,“拨乱反正”,当然也有人希望李家坡的模式能够得以复制推广。
仿若惊涛骇浪江中的一叶小舟,别人都为了它担心不已,只有舟中的李向东稳坐钓鱼台,还有闲情逸致摆弄几根枯木头。
看着给枯木头喷水的李向东,李向杰几个人愁的不行,心说怎么二哥变得这么没心没肺的了?
郭玉喜一拍大腿,“干脆咱们打他们的黑棍!把他们打服了赶出去!”
李向东手里喷水的动作不停,说李向杰,“给小二蛋说说,他这个做法有多蠢!”
李向杰拉大旗作虎皮,“你是不是傻!你当调查组是小潘子呢,还打黑棍!你碰人家一根汗毛,就是给调查组手里递刀!”
郭玉喜像个泄了气的皮球,“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