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两口子,是真正意义上的农民。
他们不是地痞无赖,也从不偷奸耍滑占小便宜,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里有三百天都要下苦力气干活儿,土里刨食,从田里挣那一分两分的钱。
舍不得吃,舍不得喝,把攒的钱都拿来养活子女,希冀着开枝散叶,儿孙满堂。
对于这样的人,李晋和王振波是尊重并且理解的。
“三哥,刘老蔫那里不敢再作妖了,你看咱能不能答应改凤和二虎的婚事?”
李晋给二虎爹点上一根“红塔山”。
王振波则是帮着二虎娘搓玉米粒子,先用改锥在玉米轱辘上搓出几趟均匀的沟儿,然后就可以一排排的用手把玉米粒扒下来。
“哗啦啦——哗啦啦——”
玉米粒子掉在簸箩里,发出清脆的声音。
二虎娘一边搓玉米,一边说,“大队长,王会计,咱们都不是外人,我就不藏着掖着了。就算改凤不招养老婿,我也不乐意让我家二虎娶她!刘老蔫不正道的,跟寡妇拉拉扯扯,改凤娘糊涂粘缠,分不出个豆来!你说我要是和刘老蔫结了亲家,本乡本村的,我嫌丢人。”
王振波叹口气,确实没有人乐意摊上这样的亲家!
“抽这贵东西还怪不习惯的。”
二虎爹被红塔山呛的直咳嗽,他把红塔山掐灭,又点燃了自己的旱烟袋。
“大队长,刘老蔫两口子就改凤一个闺女,要是二虎真娶了改凤,那他身上背着的就是刘家一家三口!以后我家二虎还能有清净日子过吗?”
说来说去,还是担心儿子。
李晋心下微叹,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他冲外大喊一声,“二虎,听见没?你要是走了对得起你爹娘不?”
外屋突然响起声音,二虎撩开门帘,“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改凤紧跟在后面,也跪了下来!
“爹——娘——”
“贵叔儿——贵婶儿——”
二虎娘听见一个“走”字,再看看儿子和改凤身上背着的小包袱,还有什么不懂得呢!
她“嗷呜”一声扑过去,抱着儿子开始捶打!
“你这个不省心的东西,当时我生下来就应该掐死你!省的你长大了忤逆,让爹娘操碎了一颗心!”
二虎娘哭的泣不成声,二虎也抱着她哭。
一时间,屋里愁云惨雾的。
李向东把娘俩分开,又示意二虎赶快拿毛巾给他娘擦眼泪。
二虎娘接过儿子手里的毛巾,自己擦干眼泪,然后抽抽噎噎的说,“我也不是不喜欢改凤,就是她那个爹娘,实在是让人看不上,太不省心了。。。。。。”
这话一说,事情就是八九不离十了。
改凤向前走两步,正色和二虎爹娘说,“贵叔儿,贵婶儿,我爹娘毕竟只剩下我一个闺女了,给他们养老送终是我推辞不掉的。我要是真不管他们,你们也看不上我这种不孝顺的闺女!但是,我在这里跟您保证,我绝不会让我爹娘过多的介入我和二虎哥的日子!”
二虎娘还是很犹豫,“你说了能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