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纷纷。
潘大春本来已经苍老的脸更加老了几分,整个后背都驼了下去。
胡树丽每天坐在家中以泪洗面,捶着胸口骂街,骂天骂地骂潘家祖宗十八代,怎么自己好好一个儿子就成了同性恋!
潘吉文也不出去干活儿了,天天用被蒙着头躺床上,谁要是让他起床,他就嚷嚷,“我没脸出去,人家都说我有个男嫂子,我可不敢见人了!”
一家子里,最淡定的,竟然是潘吉先。
他安抚住不停流眼泪的母亲,又把父亲手里的烟袋锅灭了,把弟弟蒙的被子扔到院子里,强迫三个人坐在炕上听他说话。
潘吉先把他和王树礼找疯子来寻仇的事儿,然后精神病院怎么被查,辅导员的父亲怎么受牵连,他又为什么和王美珍在一起,刺激到了王树礼的事儿一一说清楚。
其余三个人听得一惊一乍的,也顾不上唉声叹气了。
潘吉文兴奋的抓住他大哥的手,“那个疯子是你找来的?”
“嘘!小点声儿!”
潘吉先捂住潘吉文的嘴,这个大嗓门,生怕别人听不到是不是!
“大哥你真有本事!可是你们怎么不先把李向东弄死呢?”
“哎,本来是先让他去弄死李向东的,可是李向东身边总是跟着个傻大个,徐疯子一个人对付不过来,只能先朝李晋下手了。”
潘吉先叹息一声,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本来觉得以徐疯子的武力值,弄死李家爷俩儿是轻轻松松的一件事儿,结果可好,他反倒被人家给弄死了。
胡树丽之前对王树礼的观感还挺好,这次听说他生扑自己儿子,气的双手直拍土炕,“这个二椅子!”
潘大春不愧是当过大队长的人,直接抓住了这段话里的重点,“儿子,你说王美珍他爹是洛县的副县长?”
潘吉先点点头。
“那丫头喜欢你四年了?”
“应该是!”
他从不怀疑王美珍对他的感情。
潘大春衰老的双眼里放出精光,他干枯粗粝的双手像鹰爪一样死死抓住潘吉先的手臂,“儿子,咱家翻身就靠这丫头了!”
隔墙从来有耳,针鼻大的窟窿能漏斗大的风。
潘吉先自觉一家子的谈话已经够隐秘了,可是他不知道隔壁邻居家早就在他家地柜后面挖了个洞。。。。。。
。。。。。。
郭玉喜上课的时候和同班同学在座位上说悄悄话,老师一个粉笔头就扔了过来,精准无误的砸到了郭玉喜的头上。
“上课呢,老师在上面讲,你们在下面讲,你俩到底听没听课!”
郭玉喜摸摸被砸出一个粉笔印儿的额头,“腾楞”一下子站起来,“报告!老师我肚子疼,我要回家拉屎!”
教室里同学们哄堂大笑。
老师气的把手里的课本往桌子上一扔,“赶快去!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
郭玉喜也不理老师说什么,疯了一样往李向东家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