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下十几天,剩下的时间再慢慢挑吧。
回到家天色都黑了,这几天她早出晚归,属於她的工作全都落在齐母身上,这几天她已经快要受不了的样子。
“你又跑到哪里去了,为什麽这麽晚才回来?学校老师告诉我,你今天又没去学校,你是上哪去了?”齐母满脸不耐,对於齐悠悠她一向不爱管,要她每天上下课,回来帮忙做家事,自己只需要替她付学费及供她吃住就行了,但是这十几天她脱轨的行为,让齐母愈来愈不满。
齐悠悠沉默以对,在齐母眼里看来她更加阴阳怪气,也更不讨喜。
“你要不要上学随你的便,我也告诉你的学校老师说以後就算你不去学校也不用打来烦我,但是你每天得按时回家洗米煮饭,你已经连续十几天都让我们一家人饿肚子了。”齐母开口数落道,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齐悠然还不忘落井下石。
“对了,姐姐,你们的老师要我转告给你,要是你再不出席的话,她就要你退学。”
“我知道了。”她淡淡道。
齐母觉得很不爽,自己念一堆才得到四个字回答,怒气冲冲道:〃你知道,你知道什麽,你吃的、穿的、用的全是我们齐家的钱,叫你做点家事就像要掉你的小命是吗?”。
“我没这麽说。”齐悠悠心里复杂看着齐母破口大骂,没错,他们齐家养了她十几年,但她也替齐家做牛做马十年有了,从她懂事开始,她就开始与一堆脏衣服与家事间奋斗,比起小她一岁的齐悠然相比,自己的手掌心粗糙许多,她其实并不在意齐母的偏心,至从知道自己不是她所生的之後,对於齐家已经不敢再抱有天生的幻想,再加上前世的齐母为自己子女亲手将她推往丧屍群,甚至好几次抛下她带着齐悠然与齐悠扬离开,要不是一路上有队友们的扶持,她早就死上百次。
可笑的是前世的她不是死在丧屍手里,而是实验室中,这背後的原因一大半部都要败齐家人所赐,她能不怨恨吗?
时间就照着前世的经历一步步演变,再过五天就是第一波疫情的发生,那个时候会倒下数万人,比起课业、比起家事,她正要担心的是自己下一步怎麽做,至於提醒齐家末日来临的念头,她想都不敢想。
依照她对齐家人的认识,他们只会把她视为疯子,事情发生之後,又会把错推到她身上来,与其让自己两面不是人,还不如让自己独善其身,反正依她的了解,除了染上病毒的齐父之外,这三人到最後还活的好好地。
“好了,孩子的母亲,孩子做这麽久的家事应该也累了,就让她休息几天也好。”齐父站出来说话,同时向她眨下眼睛,要她赶快回到房间里。
她向齐父点点头,闷不哼声低头走回自己的房间,身後又响起齐母的咒骂声。
“你每次都维护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也是我们的孩子,我不是跟你说过既然要领养她,就要把她当作一家人看待,可是看你动不动就对小孩大小声。”齐父也有些动怒道。
“我就是不喜欢她,你要我怎麽样……”
齐悠悠把争吵声关在房外,幽幽叹口气。
这个家唯一对她友善的人就是齐父,实际上她也有动过想要救他的念头,可是第一波病毒扩散的完全没有徵兆,等到众人回神时,丧屍已经向周围的人伸出魔爪。
齐父变成丧屍的一群固然令她伤心,但她也想不出什麽对策来,唯一的方法就是看着病毒爆发,然後踏上独行斩杀的道路,齐家人再也与她无关,就算有关系,也要看以後他们的态度来决定。
她不反对在有余力时帮助齐家人一把,但是要是永无止尽贪婪的索取,她不会再这麽傻傻地随着齐家人摆布。
齐悠悠做个简单的梳洗,回到床上时,突然听到门外的敲门声。
“悠悠,你睡了吗?”。门外响起齐父的声音。
“爸。”看到齐父开门进入,她坐起身子,看到他的脸色有些苍老,顿时陷入心疼中,这个家基本上只靠齐父的收入,虽然是一家公司的副总,但齐母与齐家二个孩子根本不懂得什麽叫作节制,花钱如流水般,使得齐父日夜操劳下,漆黑的头发白上一半,身体也比以往还虚弱,这也是为什麽他躲不过第一波病毒的原因。
'正文第五章父亲'
“好孩子,你最近怎麽了?”他关怀的眼神让她感到温暖,自己在齐家唯一能感觉到亲情的人只有父亲,从小到大,他都把她护在身後,若不是因为有他,在齐家她恐怕已经待不下去,又或许早就被送进孤儿院。
“什麽怎麽了?”齐悠悠无法欺騙父亲,硬着头皮反问。
“一向品学兼优的你,突然间连学校也不去,在外头游荡,孩子,我很担心你。”简单几句话充斥她胸口,流入一股暖流。
“爸,我没事,倒是你最近没事的话,最好不要去公司。”她到最後还是忍不住道,前世的她曾经想过,如果父亲能够避开那几天不去公司的话,或许她有一半的存活机会。
“傻孩子,如果我不去〃
,你与你妈跟弟妹吃些什麽?”大手掌揉揉她的发丝,举止间带着父女间的亲密,让齐悠悠忍不住热泪盈眶。
有多少年了,没被父亲用手揉过小脑袋,那种呵护感只有在父亲身上,她才感受得到。
她紧紧捉住他的手,差点就想说出末日预言,但她知道父亲不会相信,甚至怀疑她是听信什麽谣言,就跟当年的她一样,所有人没有准备,一下子陷入地狱里,人性的贪婪、恐惧及怕死的心态一下子爆发出来。
“我担心您的身体……”
“好孩子,我知道你在担心你爸,但你放心,爸会活的好好地,看到你结婚生子为止。”齐父笑容满面,没有把她欲言又止放在心上。
她闭上眼睛,手在微微颤抖。
最後她什麽也没说,看着父亲说几句话後离开,整个身子瘫软在床上,双眼没有焦距。